事,许长安之前悄悄找过史举人,说他有办法让乔生假死,并借这件事让王家人服软低头。
所以,他才会这么巧出现在这里。
现在一摸脉,还真像那么一回事,怎么看,乔生都是一个死人。
“史举人,乔秀才到底有没有死?”
围观人中,有人忍不住问了一句。
史举人站起身来,盯着郎中冷冷道:“乔秀才已无脉搏,气息全无,不知这位郎中是如何把脉的?”
郎中一头大汗,下意识瞟向王化成。
王化成岂肯当众认输,梗着脖子道:“史老爷,虽然你是举人,但毕竟隔行如隔山……”
“哈哈哈!”
没等他说完,史举人不由仰头大笑。
“没错,的确隔行如隔山,你王老爷大字不识几个,又怎知读书人都读过一些什么书?
读书人精通医术的多了去,老夫通读黄帝内经、伤寒杂病论、神农本草经、脾胃论、温热论、食疗本草……
就算没有多少行医经验,但区区脉象,老夫岂会看错?”
“你……”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这时,几个衙役匆匆赶了过来。
“没事没事……”
王罢生怕事情闹大,赶紧上前想要支开几个衙役。
结果,史举人却道:“几位来的正好,王家少爷当街打死了一个秀才,还请几位回去找个仵作来验验。”
“这……”
几个衙役一见是史举人发话,不由面面相觑。
这时,许长安冲着四周拱手道:“各位乡亲父亲,相信在场的有不少人都亲眼见证王罢亲手打死了乔秀才。
王家如此目无法纪,在下一定要将上告衙门,替乔秀才讨个公道,还请大家一起去县衙做个见证。”
“你敢!”
王罢气急败坏,冲着许长安大喝了一声。
“呵呵,怎么?莫非王公子也想当街将小生打死不成?”
“这事,老夫也要做个见证,走,去衙门。”
史举人心知,这是扳倒王家的一次绝佳机会,而且这官司要是打赢了,对他的名声也有好处,自然很是卖力。
有史举人出面,王化成父子也不好过于张扬。
毕竟堂堂举人,他们可以私下里玩些阴谋,但不敢当众对史举人不敬。
这是社会地位所决定的,一个商人哪怕富可敌国,见到官员该跪还得跪,哪怕是一个芝麻小官。
举人乃是社会名流,别说芝麻小官,就算见了一品大员也不用跪。
“马管家……”
眼见事态不妙,王化成赶紧唤过府中管家耳语了几句。
吩咐完,马管家假意进入府中,却从后门溜出,一溜烟奔向县衙。
不久后,史举人、许长安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县衙击鼓鸣冤。
官府的堂鼓虽然设在公堂在外,理论上谁都可以敲,但是,百姓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之下是不敢敲鼓的。
一旦敲了鼓,上了公堂不管有冤无冤,先挨十板子再说。
这倒也不是说官府蛮横无礼,如果不设置这样的规定,那老百姓丢只鸡,邻里吵个架也跑去击鼓,县衙岂不是乱了套?
而且,有的官员收了礼,故意加重惩罚,十板改成二十板,三十板……
这打板子也是有讲究的。
遇上一些手段巧妙的衙役,下手看似重,打得皮开肉绽,但却只是皮外伤,不伤筋骨,敷些花,休养数日便可痊愈。
如果得到了上峰暗示,下手可就黑了。
看似打的轻,却棍棍打中要害,轻则伤筋动骨,重则当堂毙命。
不过,凡事皆有例外。
凡有功名在身的,上了公堂可免刑,除非被剥夺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