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可说?”
“无话可说。”
徐牧冷着脸,拱手抱拳,转身便往外走。
“徐东家!你这是敢走!你杀了官!”
“某家问心无愧,若是老官爷再这般下作纠缠,大不了明日同行,一起去长阳的总司坊!”
“对,把你的证人也带去!”
老吏身子哆嗦,去总司坊,他终究不敢。今日的事情,原本就是乱扯的,明白人都看得清楚。
何况面前的这位小东家,似是问心无愧。
“你口口声声,说自个问心无愧,可又有证据了?”
“老官爷,不妨派人去常家镇问问?荷月十七,我便坐在常家镇的镇口,与常家少爷喝了一天的茶。”
老吏如遭雷击。
常少爷?那位枪棒小状元,他如何敢惹。
“说句托大的话,我徐牧要是真杀了官,这会儿,早该跑得无影无踪了,我回汤江作甚?等着被杀头吗!”
在场的官差,和官坊前围观的人,皆是神色附和。
“我徐牧便是那句话,若是老官爷还不放心,明日同去长阳,带着你的人证物证,咱们好好说道清楚。”
老吏冷着脸,不敢动,任由徐牧慢慢走出官坊。那泼妇般的薛夫人,见着徐牧走了,又开始大喊大叫,恼得老吏一阵头疼。
转了身,老吏走回内堂。
“卢公子,莫不是猜错了。”
卢子钟冷冷放下茶盏,“错不错,这事儿另外说。于吏,你知道的,小东家不死,大家的财路便要堵死。”
“常四郎?这家伙眼拙了,敢作小东家的保。”
起了身,卢子钟微微闭眼。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二十余骑的官军,莫非是上天了不成?”
老吏躬身站着,一时不敢插嘴。
“于吏,若不然,报到兵部去?”
老吏怔了怔,抬起头来,满眼尽是恐慌。
黄昏,日落。
停在西坊前的布告前,徐牧沉默看着。
布告的内容,并非是什么征召壮丁,而是一份喜报。
河州孝丰营,破狄将军赵青云,以三千骑兵出城,截杀狄人先锋千骑。
三千堵一千,却没有任何战损数字。
但徐牧敢断定,战损的数字,可能是有些丑的,故而没有写在榜上。
而且,这军功有些耐人寻味。杀难民充军功,早已经是边关营军的共识。
他很希望,赵青云没有走这一步。
遥想当年,小校尉横刀立马,一身好胆,与他并肩作战,杀得北狄人落荒而逃。
“徐坊主放心,我赵青云这一生,与狄人势不两立,此生之所愿,唯报国安民尔!”
一转眼,屠龙者成了恶龙。
日薄西坊,铺过的余光,瑰丽如熔金。
拂开袖子,徐牧收起微微复杂的神色,翻身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