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还有没有?”孙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还有……跟铁坊那边的老刀主事说一声,便说我摆好了酒宴,恭请他过来一趟。”
“他若不来呢。”
“孙勋,你的头硬不硬?”徐牧抬了手,准备赏爆栗。
“主公,虎哥儿便是你敲傻的!说话都流口水!”
喊了一句,孙勋一溜烟儿跑了出去。
正在旁边蹲着抠脚的司虎,后知后觉,骂了一声娘之后,也怒吼这往外追了过去。
“我估摸着要不了多久,蜀凉之间,便要有一场大战了。”贾周收回目光,语气凝重。
“司马修在布局,蜀锦这些,不过是大战前的准备。终归到底,凉州只有一个目标,想占领蜀州。”
徐牧沉默点头。
贾周又变得皱眉,“我和司马修之间,算得神交已久。他知我最擅长将计就计,我觉得……他或许已经在布置一个毒计。”
“并非什么蜀锦之计,他应当不会让我察觉。只可惜,潜入凉州的探子,带不回任何消息。”
实话说,徐牧对于古人的各种毒谋,都是深深拜服的。举例说,便如鲁缟,管仲的这一计,直接搞垮了一个国家,让齐国成功称霸。
“好比说,若猎人在山中见了狼的脚印,必然会有应对。而现在,司马修这匹狼,他在想办法,把所有的脚印都掩盖。蜀锦之计,更有一个可能,让主公疲于应付,目光只放在蜀锦之上。长此以往,掩盖的毒计一旦大成,主公与我来不及应对,必生大祸。”
“当然,这不可厚非。若换成我,也是如此。”
“文龙,莫非也有一计?”
贾周点头,“主公可派万人,扮成流民,经由内城,暗度到定州。但这万人的大将,非柴宗莫属。”
徐牧眼睛一亮,柴宗是老侯爷李如成送给他的,先前的时候,便是定州的镇边大将,忠诚没有任何问题。
“如果说,主公预先埋伏一支奇军,在凉地边侧,到时候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凉地三州,紧靠着定州。当然,定州穷的跟乞丐没两样,当年李如成费尽了各种心思,才从长阳那里,骗来了一拨拨的军饷,用以维持剿匪事宜。
一般情况之下,定州不算战略地,又一穷二白,打下来还要守马匪。董文定然不想接手。
自从李如成身死,柴宗跟着入蜀,定州只剩万人之军,靠着剿匪的所获,一直在支撑。若非是守国门的夙愿,早已经坚持不住了。
先前的时候,徐牧问过柴宗。柴宗说,定州那边,如今被推举的定边将,叫陆休,带着大家伙儿,死守不退。诸多的兵户和百姓,也不愿意背井离乡,有人出人,有粮出粮,挡着马匪守着中原河山。
不仅是徐牧,连着内城的常四郎,也时常会送些粮草军饷过去。这天下间,似乎只有他们二人,会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傻事情。
“去了定州那边,如何让这支奇军瞒过凉州,以柴宗的本事而言,问题应当不大。”
“这支奇军,若是在蜀凉决战之时,能成功杀入安并二州。起到的牵制作用,足够让董文胆战心惊!”
徐牧面前,贾周整个人的气势,一下子变得凌厉起来。
你来我往,凉狐和毒鹗,似是也要决战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