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苦涩,“因为我知道,从那边绕回去,肯定来不及。唯有攻下陈水关,才能以最快的时间,返回鲤州。”
“什么来不及……”
“跛人。”常胜闭目,“跛人善于度势,恪州的情况,他看清之后,会判断鲤州大宛关内,还有多少驻军,随后定计叩关。”
“军师,这不对,主公那边会派人去大宛关的。”
“这是自然。但跛人,终归要抢一个时间。而我常胜现在,何尝不是在抢时间啊。”
常胜复而抬头,看向面前的陈水关。一竿打二蛇,只打死了一条。而另一条,却化成了巨蟒,堵在他的面前。
……
陈水关上,披着厚甲的徐牧,满脸都是清冷。若是有可能,他巴不得便在这里,将常胜困死,杀死。
但不管如何,陈水关这一边,依然处于劣势。但常胜还想着抄近道赶回鲤州,这基本是不可能了。
除非说,能在这种雪冬中,踏过粮草辎重都丰厚的万多人守军。何况,樊鲁那边,也在江南集军,准备来援。
诚然,他并不是杀器。
但真正的杀器,可是在定州方向,善于度势的东方敬,说不得会利用常胜的事情,大做文章,再奇袭鲤州大宛关。
这一切的布局,很大的一部分功劳,都是老黄留下来的。若无老黄,这恪州的战事,早已经倒向了北渝。
捧着故人留下的手书,徐牧不由得心头沉重。
手书上,除了一些交代的紧要事情,还有各种埋粮的暗地,甚至是盐铁。这位曾经的故人,将所有的宝,都押在了西蜀这一边。
甚至是……
徐牧垂头闭目,心头一时堵得发慌。
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天地间,又有两位故人老友,如风凋零,离他而去。
成都外的浩浩七十里坟山,当另立两座祠庙,昭告天地与百姓。
其一,云城将军马毅。
其二,在取得江山之前,不可署名……称“青凤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