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
带着近五万的大军,徐牧小心靠近司州边境后,开始安营扎寨。他知晓,不管是常老四,或是杜巩,都猜出他将赶至司州。
但没法子,不回救长阳,北渝将国不成国。
“牧哥儿,牧哥儿诶!小军师赶来了!”司虎高八度的声音,让在箭楼上的徐牧,整个人身子一震。
他急急下了箭楼,一抬头,果不其然,东方敬在数百亲卫的簇拥下,赶到了营地。
“伯烈啊!”徐牧目中有泪。
从出大宛关开始,到苇村大火,到被困威武城,又到司州之外,他许久没见过这位肱骨军师了。
若无这位肱骨军师,一直在暗中定计,如何能杀死常胜,如何能将西蜀的大战优势,提到一个新的高度。
“主公!”东方敬听见呼声,也语气哽咽。
主属二人见面,先是一阵感慨,随即又都欢笑起来。多日苦战的忧虑,仿佛一下子烟消云散。
徐牧亲自推着木轮车,又伸了手,帮着东方敬遮好大氅。在贾周死后,是这位跛人军师,撑起了西蜀逐鹿的争霸。
“伯烈之计,当真是妙不可言。常胜战死成都,我等都松了一口气。”
东方敬并未欢喜,“不过是一拙计尔。但度势之下,我久不露面,常胜得不到我的情报,必然会怀疑我回赶了成都。到那时,再以假身出现,常胜必会失惊,以为四周都有埋伏,只得带军入了成都城。”
“那伯烈……先前在何处?”
“回赶成都不及,便在鲤州南面的一处老林山洞,暂时蛰居。”
徐牧怔了怔,“莫说是常胜,连我也想不到。你这位西蜀的军师,居然是藏在了山洞里。”
东方敬露出笑容,“这天下之计,都是蛊惑人心的,使其上当,便可计成。”
“依伯烈之见,这司州的崖关,还有守将杜巩,当如何攻破。”
东方敬摇了摇头,“来的路上,我亦有深思,但还未能定下全计。杜巩并非庸将,北渝王正是看到这一点,才敢破格提拔杜巩,让其镇守司州边境。”
“将入冬,且战事胶着,若是我等迟了慢了,狗福那边会很吃力。”东方敬沉思了会,“主公勿忧,容我深思一些时间。”
“有伯烈在,我定然是放心的。”徐牧推着木轮车,连声音都有些放松起来。
“知伯烈要来,火头营那边,已经早早备下了羊肉汤子,给伯烈暖暖身子。”
东方敬抱拳谢过。
木轮车推得极慢,跟在一边的司虎,约莫是嗅到了羊肉汤子的香气。先是接过了木轮车,推了一阵后,又索性将东方敬背了起来,火急火燎地往前跑去。
这一幕,像极了当年。
不管是徐牧,或是司虎背上的东方敬,都一时笑了起来。
……
“不愧是西蜀王。”崖关的城头,杜巩远眺前方,语气有些叹息。
“即便是一个营地,都可见其的风采。”
“杜将军放心,我等三万大军守城,城中又有军粮器械,再怎么讲,守个一二月肯定没问题。”
杜巩点头,却未有丝毫的松懈。
司州,已经是北渝的边境壁垒。若被蜀人夺去,将后患无穷。
“杜将军,已经收到情报,我北渝各个方向的援军,依着军参所报,当有七万之数,正在赶来长阳助战。”
“决战之期了。”
北渝最好的局面,是主公那边,能大败奇袭长阳的西蜀水师大军。然后,他据崖关而守,只需度过一冬,明年再征募大军,说不得便能重回优势。
所以,他自知在这般的光景下,这道司州边境的城关,是何等的重中之重。
“传令下去,全军不可懈怠!提防蜀人的动向。将战事拖入冬寒,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