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血色刀光闪过,武馆中的汉子脚踏游龙,有惊无险地避开这狂猛一刀,回刀削向赵长河后颈。 赵长河看似已经用老了的力却骤然回收,一个极为熟稔的回身斩,把对方的刀架开。 对方步法再变,已经很莫名地出现在左侧,长刀继续挑向赵长河腰间。 赵长河的血煞刀法本有自带步法,闪转腾挪还算可以的,在结合了飞血无痕的轻功之后感觉更加顺畅,结果这一次的挑战简直搞得自己像在笨拙地站桩,而对方滑不留手极为难缠。 同是玄关三重,对方还不是内外兼修呢,这挑战就已经并不好打了,严格说来如果这个打输了,能算是被对方越级。 人各有长短,血神教里大家练的东西同源,长处短处都差不多。一旦走出来就会看见天下之大,总有可以学习的地方。 当初和岳红翎对练的时候就知道了,天下之广,各家之长,区区北邙一隅是看不见的。 故需刀试天下! 好在这位馆主的步法再滑溜也没岳红翎滑溜,和岳红翎特训之后赵长河已经可以把握得住这种级别对手的动向,打得越久就越是了然,最后连对方脚步会往哪里闪都已经可以预判。 “啪!”馆主正往右飞窜,赵长河冷不丁伸出一只脚,勾了个正着。 馆主惊恐地栽下地,脑海中闪过的第一反应是我头没了。 如果赵长河顺势一刀劈下来,他头真没了……话说赵长河这种混哪儿杀哪儿的绝世狠人,真可能这么干的…… 旁边的武馆弟子们齐齐发声喊,正要上前,却见赵长河一把拉住馆主的膀子,又后退一步,倒持刀柄抱拳行礼:“多谢馆主指教。游龙八卦步确实是好步法,今日一战受益良多,赵某谢过。” 一武馆的人傻愣愣地看着赵长河转身出门,过不多时,没入雨夜,再看不见。 人们面面相觑,馆主揉着乌青的脚踝,纳闷地嘀咕:“这真是赵长河?怎么和传闻的不一样呢?” “我听说赵长河一脸络腮胡子,形貌粗犷狰狞。” “我听说赵长河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 “我听说赵长河能生吃人肉的。” 一片混乱中,有人弱弱道:“可通缉令确实就长这样,你们不是都看过吗,听说个啥啊听说。” “……”寂静。 还真他妈是赵长河,世人的认知是不是哪不对? 馆主叹了口气:“都别扯了,当然是赵长河,那么标准的血煞功、血煞刀法,煞气冲得都快溢出来了,运功的时候眼都是血色。正是如此才奇怪,这么凶煞的魔功,他怎能克制得这么好……而且他、他居然还很讲礼貌,刚才跟我说那是崔家王家的人我都信……” “也就是说他真的只是来挑战刀法增长见闻的……不是来耀武扬名更不是来抢劫的?这样的人,风评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的……” 武馆的人如坠梦中,那边赵长河也一样如坠梦中。 他拐过街角,第一眼就看见一个小姑娘可怜巴巴地包在一件毛绒绒的连帽貂裘里,缩在墙角发抖。大雨滂沱而下,打得一身都是,这貂裘还不如不穿,越是这样越难受越冷。 看着少女帽子下面露出的圆圆脸,赵长河捏住了额头:“崔小姐,您在干嘛?你哥哥不是让人把你带回家了吗?怎么有闲情逸致坐这儿要饭。” “我、我不想回去。我也不是要饭,我在这等你的。” “按照正常人类的智商推演,你之前在山寨栽了,上了人生中的重要一课,此时难道不该是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回家奋发图强努力修行?这反而跑出来找男人是什么生物的思维?” “你是不是在修行?” “我是啊。” “你刀出北邙,是因为历练江湖强于山中苦修,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