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桌面抵着条凳,形成第二层法坛。
如此循环往复,足足五层法坛就这样以八仙桌叠条凳,条凳抵八仙桌的方式竖立了起来!
每一层法坛之上,都摆着瓷碗,瓷碗里放一把沙子,插着三炷香。
高高的法坛立了起来。
这般杂耍似的、极具观赏性的立法坛仪范,吸引了周遭百姓们的注意力,直至法坛摆好,个红头师公交替着从坛上跳下来的时候,百姓们纷纷拍手叫好。
几个红头师公也下巴微抬,自觉很涨脸面。
“开坛!”
法坛前的天蜈先生面色严肃,将一柄铁剑、一柄桃木剑交叉着背在身后,腰间悬了一个钱袋、一个葫芦,双手捧着一炷香,同众弟子们沉声喝道。
众师公跟着齐声高喝:“开坛!”
十余个师公立在天蜈先生身前,站成了两排。
天蜈先生捧着那炷香,双脚扣地,猛一发力,身形就拔地而起,双脚踩在两个师公的肩膀上,那两个师公各出一只手扶着他的脚踝,同时身形摆荡——周围其他的师公搬动起这两个师公的双脚,将顶着天蜈先生的两师公搬了起来!
就这样,天蜈先生站在两弟子肩膀上后,便一动不动,直接升上了最高的法坛,
立于八仙桌上!
八仙桌上,
早就设了条案,摆好三牲。
列了对烛。
天蜈先生将那一炷香往香炉里一插,转而又捻起一炷香来,在对烛上点燃,他从袖筒里抖出一个稻草人,使之立在桌上,将那炷香点燃了,插在稻草人头顶!
口中不忘念念有词:“臣天威坛‘道鸣’,摄受三品上清三洞经箓,领‘北极驱邪院知事’宝箓,今在沙溪河口开坛作法——
我受正箓,名登天曹,四时之风,应从吾驾。
我道风停!”
天蜈先生话音落地,四周江风奔腾,吹得对炉燃起的火苗摇曳不定,袅袅香烟被风卷动,不知飘散去了何处。
风不停。
金袍老道眼皮都不抬一下,从口袋里抖出一枚‘愿力钱’。
搁在桌上。
依附在那周围有一道道压痕的铜钱上的愿力顷刻消散去,四下涌动的江风顿时停歇。
烛光微动,香烟袅袅。
“定风献祀都定不住——还要愿力金钱来开道,修行都到狗肚子里去了!”赤龙真人远观坛上情形,摇头失笑。
他看着金袍老道将鼓囊囊的一包愿力金钱搁在条案上,一时又有些羡慕,便与苏午说道:“待会儿他若作法不成,糊弄百姓,你我当面揭穿了他,先扣下他那一包愿力金钱再说!
愿力金钱对某这般到处云游的道士而言,从来都极其稀少,难以获得。
天威道坛背靠民心,却玩弄民心,仍旧有这般不菲的家当——这些东西,给了他们真是可惜了!
得了这包愿力金钱,某也炼两柄金钱剑来玩一玩。”
赤龙真人又看了苏午一眼,接着道:“分你一柄。”
“好。”
苏午欣然答允:“我观他们腰佩宝剑,都是制式刀剑,他们暗中肯定与一两家铁匠铺有关联,届时若上了天威道坛,我借他们铁匠铺一用,
给我们北闾山众道打几柄合用的兵器。
——现下你的徒孙们都还只是拿棍棒防身,真遇着歹人,棍棒却不起作用。”
“甚好,甚好。”赤龙真人连连点头。
师徒俩在底下一番勾兑。
长臂师公与高壮师公则在此时站在了那女师公的左右,一人架住她的一条手臂,而后也如天蜈先生那般,由众师公托举着,上了法坛。
女师公被挟持在法坛前,坐在了一个小圆凳上。
两个师公拿出符带,将她绑缚起来,固定在圆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