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李家后院

“外公……剥皮……”

思礼将橘子递到老爷子面前，请求帮忙。

老爷子顺势接过，看着对面的黎樱，继续吐槽儿子。

“你舅舅是真不是玩意儿！”

黎樱害了一声，切着盘子里的血肠，分了一半给老爷子，接着往自己嘴里塞了一片。

“外公，你得往好处想。”

老爷子把橘子给了思礼，也开始往嘴里送肉，含糊不清道：“怎么？”

“舅舅，对吧，他多有心眼儿啊？这要是找个差不多的，跟他一样有心眼儿，那还能过日子吗？夫妻俩每天从睁眼开始，第一步就先算计，谁先进洗手间，一直算计到晚上躺下。啧啧，累啊。”

老爷子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沉默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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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樱抢了思礼半个橘子，把剩下半个塞回去。

她继续道：“再了，棠棠挺好的，那么乖，还是个作家，文化人，还会做饭体贴人。事业上吧，她在文坛已经崭露头角了，对舅舅也有好处。生活上吧，她工作自由，正好弥补舅舅那个繁忙的工作。舅舅一下班回家，家里温温馨馨的，多好。”

老爷子点点头，“这倒是。”

旁边，思礼总算把橘子上的白茎都给挑干净了，正在品尝着，觉得有点酸，又想跟黎樱的血肠换。

他手上都是果汁和口水，伸手去扒拉黎樱。

黎樱嫌弃地看了一眼他的橘子，“给外公哈。”

思礼递给外公。

老爷子拍拍他的脑袋，把两片橘子拿过来，趁他不注意，又放回了他的碗里。

思礼抬头再低头，发现碗里多了新橘子，皱着眉头疑惑。

黎樱跟老爷子交换着食物，吃得不亦乐乎，一边擦手，一边：“再了，咱们家也不能个个都聪明得上天吧，也得有个正常人来中和一下，要不然心眼儿太多了。”

老爷子喝了口茶，抬头挑眉，“不对吧，你确定咱们家所有人都聪明？”

黎樱吐出一块鸡脚骨头，想都没想，“当然了，阔阔是差了一点。”

老爷子：“……”

“樱子，你收了你舅舅不少钱吧？”

“瞧您的！”黎樱拍桌子，一脸正经，“我都是为了这个家！”

老爷子：“是……吗？”

“那还用？”

黎樱拿出另一个食盒，里面是香喷喷的叫花鸡，是琼安茹店里的新品。

老爷子探头看，“你婆婆给的？”

“昂，我就跟你一个人分享嗷。”

思礼也探头看。

黎樱骗他，“麻麻，你不能吃。”

思礼怀疑脸。

黎樱撕下两只鸡腿，跟老爷子分享，拉着椅子挪过去，悄悄问：“外公，你实话，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舅舅和棠棠的事？”

老爷子喝了口汤，面不改色，“不知道。”

黎樱用手肘拱他，“咱们俩都没真话了？”

老爷子笑了，放下鸡腿，擦了擦手，用手背拍了拍她的脑袋。

“跟那子呆久了，也学得贼精贼精的。”

黎樱撅嘴，“我明明一直都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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