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白家男儿尽数葬生南疆之后,阴谋祸事此起彼伏,白家危如悬卵朝不保夕,早已经到了存亡绝续的关头。
若非女儿殚精竭虑苦心经营,现在有没有白家都是两,她不指望宗族能够祸福与共,可也决不能让这群贪心不足欲壑难填的东西,拖女儿的后腿,污女儿名声。
族长惊得站起身来:“岐云媳妇!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还想不想回朔阳?!你还认不认宗族?!”
“如此宗族不认也罢!”白卿言声音慢条斯理,站起身来抚了抚身上衣摆的褶皱,一副要走的姿态。
“你站住!”族长气得全身发抖,“族里不过是需要你一句话援手,你便做出这副姿态,你既然已经起誓不再嫁,百年之后难道你也不受族里香火了?”
“香火?我祖父与父亲都不敢吃的香火,我又怎么敢?”白卿言转过身来,冷清幽静的眸子深深望着族长,“族长还需记住,我不是普通的闺女儿家,我是大都城白家镇国王的后人,秉承祖父遗志,国有战,民有难,身先士卒,舍身护民,生食百姓税赋养,死受百姓香火!何须宗族?”
族老你看我我看你,望着风骨傲然的白卿言,喉头翻滚,镇国郡主,有品级有俸禄,且白卿言还是能战善战之人,当初灭蜀之战便在百姓之间呼声极高。
“族长,我们是来请郡主帮忙的,怎能将事情弄得如此难看?”有族老想出来当和事佬,忙道,“郡主,族长就是这个脾气,其实族长不是这个意思,白氏宗族一向团结,我们想着……也不过是郡主给周县令打声招呼的事情,这旁的勋贵人家也会这么帮宗族里的啊!”
“朔阳之时,我以为我已经将话清楚了,既然诸位族老今日都在,那我便再一次。”白卿言声音平和徐徐,“我已对朔阳百姓立誓,不论查出朔阳白氏宗族哪一人,曾仗大都城白家之威,欺凌百姓,一经核实,我必会请族长将其除族,并补偿被欺凌过的百姓,若族长不允不配为白家子嗣之人除名宗族,我大都白家举家自除宗族,从此与朔阳白氏再无瓜葛!”
白卿言凉薄的视线扫过面露惊恐之色的族老们:“周县令那里我也已经打过招呼,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依律判罚,不得姑息!”
“你……你……”族长伸出颤抖的手指着白卿言。
族老们都有子孙被关进大狱之中,听到这话怒不可遏。
“镇国郡主你身为白家子嗣,不帮着宗族,竟然还如此坑害宗族!你还有没有良心?!”
“良心?!”董氏双眸冷肃,“你们还是先问问宗族有没有良心吧!大都白家对宗族已经是仁至义尽,宗族却贪得无厌得寸进尺!自己仗大都白家之威欺凌百姓,污我儿名节,现在想让我儿相帮竟还口出恶言!我此生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卑鄙龌龊之人!有这样的宗族……简直是我大都白家之耻!”
董氏话音刚落,卢平就带着气势汹汹的护院军到了。
卢平立在门口,绷着脸抱拳:“夫人!郡主!”
“阿娘莫生气。”白卿言挽住董氏的手臂,望着各位族老开口,“话我已经放在这里,五月初一大都白家众人回朔阳,若是族长并未将那些做作奸犯科违法乱纪之人除族!我便会告罪祖宗,敬告天地……大都白家从此同朔阳宗族再无瓜葛!”
白卿言目光平静无澜:“届时……若有百姓想有仇报仇,宗族可千万别再自取其辱,求到我白家面前。”
完,白卿言扶着董氏往外走,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浅淡的笑意:“阿娘气着自己不划算。”
“太无耻了!简直欺人太甚!”董氏心口起伏剧烈,踏出门槛还不忘骂了一句,“无羞恶之心,非人也!卢平,把他们赶出去!不必给他们留颜面。”
敢给白卿言的名声抹污,谎称白卿言与太子有私情来给他们为非作歹张目,这何止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