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周县令的请罪折子送上去,还以为这一次免不了被降级了!
谁能想到,上面只罚了半年月俸……
他猜测大约是白卿言在太子面前了好话的缘故,这才贬职,故而周县令最近心情十分好。
半年月俸对周县令来根本不算什么,镇国公主肯为他话,将他当成自己人,这才重要。
远远看到骑着高马的护卫身后跟着车队缓缓而来,太守站起身走出油布棚子,理了理身上的衣裳立在原地恭候。
骑着马的白锦稚远远看到太守和周大人,眉头抬了抬,弯腰对着马车内了一声:“长姐,太守和周大人两个人又在城门口相迎了,他们俩还真是……次次都不落啊!”
马车内白卿言放下手中古竹简,看了眼已经睡着还未醒来的董葶珍,抬手微微将马车帘帐挑开一条缝隙,对白锦稚道:“一会儿略做停留打个招呼就是了。”
“知道了!”
“叫平叔过来!”白卿言道。
很快白锦稚将卢平叫了过来,卢平骑马跟在马车旁,唤道:“大姑娘……”
白卿言视线从还未醒来的董葶珍身上挪开,挑开帘帐对卢平道:“一会儿回去安顿妥当,辛苦平叔去问一问纪庭瑜,他可知道我们回来沿途听的匪徒劫走孩子,是怎么回事儿?”
“是!大姑娘放心,我一定问清楚!”卢平颔首。
朔阳匪患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白卿言心里清楚得很!
纪庭瑜怎么可能下山劫孩子?
这回来的一路上,最开始是听孩子是莫名其妙就丢了,今儿个快要到朔阳前又听……是匪徒骑马下山,光明正大的抢孩子。
那些被抢了孩子的父母追上山去,就被山匪一刀了结在了山上。
白卿言思来想去,还是让卢平去问一趟妥善。
眼看着车队走到朔阳城门前,周大人忙转身从仆人手中接过一个锦盒,快步跟在太守身后,朝着马车的方向走去。
见白锦稚坐于高马之上未下马,抬手和周大人先向白锦稚行了礼。
太守道:“还未恭贺郡主!”
“这是下官给镇国公主和高义郡主准备的贺礼,虽然不值钱,可却是下官的心意,还请郡主收下!”周县令笑盈盈上前,举起手中的锦盒。
“周大人的好意心领了,礼还是拿回去吧!”白卿言的声音从马车内传来。
太守见白卿言玉管似的手指挑开马车帘帐,隐隐露出半张脸来,忙长揖行礼:“见过镇国公主。”
“在回朔阳沿途经过几个县时,听最近匪徒猖獗,掳掠了好多人家的孩子,我们朔阳可曾也出过这样的事?”白卿言问。
周县令上前一步,忙道:“回镇国公主,除了山上那些匪徒时常下山烧杀抢掠之外,倒没有人来府衙上报丢孩子的!”
太守看了眼周大人,徐徐同白卿言开口:“朔阳虽然目下还未曾出现丢孩子的情况,可有消息称……那些丢了的孩子,都是被山匪掠走的!那些匪徒可当真是日渐猖獗了。”
白卿言点了点头,视线落在周县令身上:“虽未上报,周大人身为父母官,还是要多留心,好好体察民情才是!”
“公主放心,下官……一会儿就去体察民情!绝对不会让咱们朔阳有一户人家丢孩子!”周县令打包票。
“如此甚好!”白卿言撒开帘帐,道,“多谢两位大人前来相迎,这一路疲累,便先回白府了,两位大人自便!”
马车车轮转动,董葶珍也转醒,她揉了揉红肿的眼睛坐起身来问白卿言:“表姐,到朔阳了吗?”
“嗯,到朔阳了!一会儿回家就能见到母亲!”白卿言对董葶珍笑了笑,“一会儿我让春桃煮几个鸡蛋,给你滚一滚眼睛。”
董葶珍摸了摸发烫肿胀的眼皮,愧疚的鼻头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