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厉北琛站在病床前, 握着沈棠的手。
沈棠以每天肉眼可见的缓慢速度,在恢复中,这两天,她的视线清澈起来,能分辨出谁是谁。
她可以对厉北琛做出,笑,眨眼,不高兴等明确动作。
甚至医生,“老夫人手脚都能幅度动了,即便是现在下床走两步路,也能勉强支撑的。”
厉北琛嘴角的弧度勾起,尤为爽朗。
“母亲,您听到了吗?不久后,您就会完全好起来。”
沈棠微笑的朝他眨眨眼。
“您能试着话吗?”厉北琛俯身,摸了摸老人的头发。
眼神逐渐深邃,他握着沈棠的手,试图问,“关于三年前你被莫韩和温宁绑架的那晚,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能自己告诉我一遍吗?”
猝不及防的问题,让沈棠愣了一下。
紧接着她的状态就不对劲起来,眼神浮出很多恐惧,被厉北琛握着的枯槁的手也发抖不止。
她的身体在床上动弹起来,手往下摸,摸到左边的肾脏位置。
沈棠嘶嘶地出声,朝儿子张开嘴,像有千言万语要控诉,可却只能发出‘啊’‘是’的单音节。
“厉先生!暂时不行。”
医生看到监护仪上的数据狂飙,只能制止道,“病人的情绪和心肺起伏太剧烈。
会严重影响病情,而且她的声带和语言组织能力都还没恢复。”
厉北琛心疼,从母亲的神态里,恐怕也猜到三年前那晚,非比寻常!
“是”什么?她想是谁吗?
厉北琛迅疾按住快要翻白眼的母亲,安抚她,“妈,别急,不出字节不要强求,您先休息!”
在他的安抚下,沈棠才慢慢从混沌的眼神里,恢复了安静。
她经不起一丁点疲累,眼皮半耷下去,医生示意厉北琛出去借一步话。
临走时,沈棠挽住厉北琛的手,厉北琛读懂了她的期盼,“您想见九九吗?”
沈棠摇摇头,她两个孙子都想见啊,她比出了手势。
厉北琛拧眉不解,“什么两个?”
他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您只有一个孙子。”
沈棠愣住,她前些日子明明在家里听到了两个名字,九九,墨宝,那时她还没醒来,可是能模糊的辨认一些声音,她有两个孙子的,为什么儿子好像不知道?
“您等着,我叫家伙来。”厉北琛兀自道,放下她的手臂。
男人走了出去,先安排女佣送厉九九进病房。
然后,视线才看向医生。
这是他请来的华国康复科顶尖专家。
医生道,“厉先生,你也看到刚才老夫人发出了单字节,但不能操之过急,别逼她,老夫人还有血液检查结果没出来,身体器官的毛病也不少,加上旧疾,其实她还比较危险,目前最需要稳定。”
厉北琛懂了,从母亲的反应看,三年前绑架那晚到后来换肾的三天里,一定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
他想知道,但不能急。
“所有最好的医疗,给母亲用上……”正吩咐,手机响起了。
森洋打过来的,提醒道,“厉总,登飞机的时间到了,淮城这个合同缺您不可。”
“打听的怎么样?”
三医院的病房里,黎向晚等着阿青回来。
阿青焦急道,“不好了,我托女佣打听到,今天上午三爷让专家会诊,还问老夫人三年前那晚的事了。
老夫人虽然讲不出,但能发出一两个字节……”
“向晚,事不宜迟!”黎母阴鸷的站起来。
黎向晚血色褪尽,必须动手了,她眼神森戾问阿青,“其他的都打听好了吗?”
阿青点头,极低声,“老夫人的病房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