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的心又软了,陆倾城这美人落泪实在叫人心疼,再者司琴提到了陆萧元。
如果让儿子知道她今日没有护着陆倾城,让陆倾城半瘫个身子在百兰院被人欺负,一定又要跟她生气。
她们母子情分已经生了,不能再生下去。
于是老夫人叹了一声,跟常嬷嬷:“你再去叫人请个大夫来,让他随时候着,给大姐看伤。记得要请个女医,看起来更方便。”完,又对陆倾城道,“你也是,身上有伤怎么还要往出跑?你母亲的事阿秋既已经应下,那等你伤好了再去办也不迟。”
“不行,迟则生变,我信不过她。”陆倾城,“祖母,孙女昨儿一夜都没睡着,就怕这件事情夜长梦多。我对这个家没有别的请求了,只想让母亲能入古县祖坟。求祖母圆了孙女的心愿,孙女这辈子都会记着祖母的大恩大德。”
老夫人绷不住了,同陆辞秋:“阿秋啊,都是一家人,你就圆了你姐姐的心愿吧!”完,又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厚此薄彼了,于是赶紧又补了句,“裴卿也得一并入祖坟,这事儿就一起办了。”
陆辞秋点点头,“祖母放心,我既已经答应,就断不会再反悔。大姐姐是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至于我的母亲,她已经入了裴家祖坟,就不必再往古县迁了。”
她这话时,目光坚定地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被她看得一个激灵。
她吩咐冬安,“你去城里棺材铺走一趟,照着大夫人生前的身量买一口棺。”
冬安只管听自家姐的吩咐,至于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她是不管的。
眼瞅着冬安走了,陆倾城一脸懵地问陆辞秋:“你这是为何?母亲入葬时我们已经买了棺木,为何还要再买新棺?”
老夫人想了一会儿,觉得自己想得有理:“云氏装棺时,正值城外爆发时疫,所以丧事都是从简的,棺木也因为事发突然,没有寻到太好的。阿秋应该是想给你母亲换一口好棺吧!”
正着,冬安又回来了,“姐,照多少银子买啊?”
陆辞秋:“十两。”
“好嘞!”丫头点点头,“那奴婢这就去帐房支银子。”
冬安再次跑开,屋里的人都愣住了。
特别是老夫人,她觉得脸特别疼,像被人打了。
刚刚她还在陆辞秋是想给云氏买口好棺,这陆辞秋紧接着就让丫鬟照着十两买,这也太不给她颜面了!一向巴结着她的二孙女,难道自以为当上了县主,就不再将她这个祖母放在眼里了?这成何体统?这个家还有没有点规矩了?
老夫人眼瞅着就要发作,这时,就听陆辞秋:“原本是想买口好棺的,但是大姐姐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手伸到祖母那里。”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住了。罗氏立即追问:“大姑娘把手伸到老夫人那去了?”
陆辞秋冲着她点点头,然后再看向老夫人:“祖母没想到吧?大姐姐是惦记着您,但可不是您想的那种辈对长辈的关怀惦记。”
老夫人有些慌,鸠杖在地上砰砰地杵了两下,正好常嬷嬷去吩咐人请大夫回来,看到老夫人这样子赶紧跑上前问:“这是怎么啦?老夫人,谁惹您生气了?”
老夫人看向陆辞秋,大声道:“你把话清楚!”
常嬷嬷心一哆嗦,竟是二姐惹的?该不会是因为她侄女那个事吧?
然后就见陆辞秋冲着老夫人俯了俯身,“祖母,且问问您身边的常嬷嬷这些日子经历了什么吧!”
常嬷嬷的心瞬间就提了起来,她不明白陆辞秋是什么意思,好了替她想办法,可是所谓的办法,就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这件事情揭穿?
不应该啊!二姐一向是个很有主意的姑娘,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有理有据,且能保证一定成功。她与二姐无冤无仇,而且她还一直在向二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