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秋这才意识到自己病了,也这才意识到原来昨夜梦里拥住她的那个人是燕千绝。
那个拥抱并不是做梦,但关于师哥的部分却是梦境无疑。
她记得她在梦里还在跟师哥,我认识一位皇子,同你长得一模一样,我第一次见到他时,差点以为你也死了,穿越到了他的身上。
可惜他不是师哥你,所以我在那个世界,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陆辞秋睁开眼睛时,冬安听了霜华的话,正准备去回春堂请大夫。
她叫了一声:“冬安,回来。”
冬安赶紧回头看她,霜华也坐到榻沿上伸手去摸她的头,然后皱着眉道:“姐,还是很烫,得让大夫来看看。”
陆辞秋:“我自己就是大夫,还请什么大夫。”
“可是医者不能自医。”
“那是大病不能自医,发烧这种事哪还用得着医,我吃点药就行了。”她对冬安,“我饿了,你去给我煮点清粥,再拌个菜,我多少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恢复。”
冬安差点儿听哭了,连连:“好好好,知道吃东西就是好事,那就证明身体快好了。粥都是早上现熬的,一直在灶上用余火温着,奴婢这就去给姐盛来。”
霜华也很高兴,“姐就在榻上坐一会儿,奴婢把水盆端过来,姐就在榻边上洗洗吧!”
陆辞秋摆摆手,“不用,我起来就行,没那么娇气。”
霜华见她执意要起来,只能伸手搀扶,同时道:“还真让十一殿下给猜着了。他姐不是娇气的人,只要没到病得起不来身,就肯定不会躺在榻上等着人侍候。他姐您这样的人就不给人心疼您的机会,不像那些娇滴滴的女子,她们惯会使这样的手段,有个头疼脑热就得把身边所有人都折腾起来。从前宫里那些娘娘们就是这样,他从看到大,烦得很。
但是如今他心甘情愿被您折腾,您却不折腾他,他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姐,不是奴婢多嘴,是老话得好,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有时候您太强势了,是容易让男人没有发挥的地方。”
陆辞秋就想,同样的话燕千绝似乎也跟她过,当时她其实是上了心的,但等到真要实践起来却十分困难。因为她就习惯了,前世今生,她从来没有依靠什么人的习惯。
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但凡自己能做的事,她绝不会麻烦别人。
哪怕是老师和师哥,除非万不得已,否则她都不会主动求助。
霜华把杯子里倒上温水给她递了过来,牙刷上的牙膏是挤好的。
在她这个院子里,越来越多的日常用品都已经换成了空间中的前世之物。
下人们对这些东西也渐渐地从新奇变成了习惯,甚至她们也会跟着一起用。
从洗发水沐浴露,到香皂牙膏毛巾,这是侍候陆辞秋才有的福利。
以至于上次出现有侍女被陆弘文蛊惑,监视二姐的事,人们听之后都不能理解。
甚至有人趁着那名侍女还没被发卖之前,特地到她跟前去问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飞雪院儿这种日子都快要能称得上是锦衣玉食了,她们过的日子简直比府里的庶姐都要好,居然还有人不知足。难不成给大少爷做妾,能比在飞雪院儿当差自在?
有的人得很实在:听咱们用的这些东西,将来都是要拿到外头去卖的,而且卖得可贵了,都不是平民百姓能用得起的。可咱们跟着二姐,不但用上了这些东西,还不用自己花银子,这简直是做梦都梦不到的好事。你到底中了什么邪,要信大少爷的鬼话?
那侍女当时也后悔了,可惜事情已经做了,从答应了陆弘文的那一天就没有回头路。
后来人被发卖,院子里的丫鬟们还主动张罗着开了个会。在会上大家纷纷表明心迹,绝对不背叛二姐,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