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云舒浅素手执鞭,往马背上狠狠一抽,策马飞驰而去。
李川心中一紧,迈开壮实的步伐,猛地蹿到马头前,挡住了云舒浅的去路。
“吁!”
云舒浅眼疾手快勒紧手中的缰绳,这才制止了马蹄踏在李川的身上:“李将军,你不要命了!”
“云姑娘,殿下让在下亲自护送您去渡头,殿下的命令,在下不敢违抗的!”李川一板一眼地开口。
闻言,云舒浅秀气的眉头微微蹙了蹙,沉声道“李将军,如今荆州战事吃紧,你家殿下身边正缺人手呢。”
“从此处一路向北,距离渡头也就一夜的路程,我自己可以搞定的。”
“再了,你家殿下不是已经替我安排好了一路前往大晋国的路线了吗,船上都是信得过的人,李将军无须太过忧心。”
着,云舒浅随手在身上摸了摸,打算让李川带个信物给夜子染,好让李川在夜子染那里容易交差。
结果,摸了老半天,就摸出来一个夹放着休书,随身携带的荷包。
云舒浅杏眸闪了闪,犹豫了片刻,还是随手将装着休书的荷包丢给了李川:“把这个荷包交给你家殿下,告诉他,让你提前赶往荆州,是我的意思。”
“可是……”
“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如此磨叽?你家殿下如今身处险境,我这个做朋友的,怎么能拖他的后腿?”
没好气地打断李川的话,云舒浅直言不讳地扬声。
话音落下,李川不由肃然起劲,抓着荷包的双手,重重抱拳,冲着云舒浅道:“云姑娘为殿下着想的情义,在下一定替姑娘带到!”
自古女子送男子荷包,那都是表达心意。
李川是个大老粗,但是身为自家殿下的近卫将军,对殿下的心思自然一清二楚。
先前云姑娘被九王爷绊住了身心,如今她决意离开南淮,展开一段新的生活,又在这个节骨眼上,让他带荷包给殿下,心思可见一斑。
云舒浅杏眸眨巴了两下,对于李川突然激动的样子,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身上也就只有夜子染伪造的那封休书,可以作为信物替李将军证明,让他先行离开的确是出于她自己的意思。
“李将军,那我们就此别过!”
心中惦记着接应青蓝三个丫头,云舒浅没再多言,径自策马狂奔回城,眨眼之间,消失在夜色之中。
亭子里。
李川收回视线,将荷包塞进行囊,立刻翻身上马,直奔南淮和天辰边境。
二人离开后没多久,空荡荡的亭子里,突然出现了十几道鬼魅的身影,绮罗带着月影卫抵达。
“卫长,这里有新鲜的马蹄印子!”
月影卫扑了个空,连忙寻找追踪痕迹。
闻言,绮罗那双异色的鸳鸯瞳里,已经升腾起了一抹嗜血的光芒,她蹲下身体,仔细检查马蹄踩踏的痕迹。
“让你们杀个人,怎么就这么难?一群没用的废物!”
这时,白馨月坐在一顶通身被红色纱帐包裹的撵轿里,由四名拜月宫专门抬天轿的轿夫,于半空中踏月而来。
此情此景,一如十五年前,四名轿夫抬着周身通红的撵轿,带着尚且在襁褓中的宫主亲生女儿,踏月出现在上京城丞相府中,一模一样!
这四名轿夫就是当年受了右护法的指示,趁着宫变嫁祸左护法楚离之际,偷偷将宫主亲生女儿从拜月宫掳走,随意丢弃的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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