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微愣,想了想他们的时代背景,“是相亲?”
“是,那个年代相亲太普遍,一晃啊,也都几十年过去了。”他似有感叹,“回头望过去,其实最开始我和她是没有感情的,可这么过着,有吵有闹,有商有量,也挺有乐。”
江舒听得笑起来。
“我记得我和她吵的最凶的一次,是我要辞职去别地支教,那会孩子才三岁,吵的哟,房子都快掀了。”他在回忆,言谈间略有得意,“你猜怎么着,最后还是我吵赢了。”
温柔的老婆婆不屑一笑,“吵赢了算什么,你也就在那儿待了两天。”
他不满,“那我还不是牵挂孩子。”
老头子年轻的时候是有一腔善心和抱负的,原以为自己的意志力能在山区待很久,没成想只待了两天就崩溃了。
人啊,一个人的时候怎么样都无所谓,受什么苦也愿意,但只要遇到温情,习惯了温情,整个人就会变得不堪一击。
江舒忍不住,“您也牵挂婆婆的吧。”
闻言,老爷爷和婆婆对视一眼,即使上了年纪,也是有不好意思的。
“她这些年,跟着我受了很多委屈。”
每天做家务,照顾他,维持生计,死心塌地就是这么多年。
这不是书面上写的只要坚持就可以的,还需要强大无畏的爱。
谁不想这样呢,择一城选一人,安静普通过完这一生,临死前握紧对方的手,承诺如果有下辈子,还是要在一起。
但这在这个速食时代,太难了。
许父握着女儿的手,眼神肃穆,“姑娘,我刚刚听你讲,你失去了婚姻?”
江舒有些微恍神,“是。”
“他对你不好?”
要怎么表达呢?结婚以来,傅时宴对她很好,好到让她觉得,这个世界上除了老江,他是第二个对自己这么好的男人。
江舒整个人突然克制不住的颤动,她慢慢的俯在自己的膝盖上,寻求一个归属感,她的脑子里跟放电影似的,各种人物悉数登场。
“是我对不起他。”
两天后,江舒在青樱的劝告下,去工作室做些事情转移注意力,但她刚出病房,抬头就看见了霍秘书的身影。
她皱紧眉,脑子一抹诧异闪过,之前傅时宴的病房也在这里,霍秘书会出现在这,是……傅时宴还没出院吗?
果不其然,上天跟安排好似的,下一秒,江舒看到了从病房里走出来的男人。
气色比上次见面还要糟糕,但当他这个人站立在你面前,即使棱角消失了,那种压迫力还是在的。
江舒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在他的逼近面前,总会感到害怕。
在只隔三步的时候,江舒找回理智,扯起一抹貌似轻松的笑,“傅先生,很巧。”
精致的皮鞋顿步在眼底。
傅时宴原本只是沉默的盯着她看,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神情愈发阴沉,突然毫无征兆的欺身上来,大手虎口直接掐住了她的下颚。
他在冷笑:“你在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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