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丛林的不期而遇,让楚月这等征战沙场太多回的人都微微怔住了。
特别是叶无邪如今的模样,像是流浪在外四海漂泊的孤独旅人,眼神之中流露出的感情,让人忍不住的心疼。
楚月张了张嘴,似有许多话要,可都如鲠在喉,一个字儿都道不出来,只能这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山间的秋风拂过发梢,带来了彻骨的寒意。
她低垂着眼睫,看到叶无邪手腕的伤口,下意识地走上前去,想为叶无邪疗伤。
叶无邪顿时站起了身子,慌慌张张的不像是天帝之子。
他害怕手腕伤口流出的鲜血弄脏了楚月的衣裙,急急忙忙的去擦鲜血,但是越擦越多。
新鲜的血液,止不住的从伤口中溢出,滴落在成堆的枯叶。
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便将双手和手炉一起别到了身后,眼神飘忽不定的看向别处,又在用余光悄悄地望着楚月。
“晚上坏人很多,一个人干嘛乱跑。”
叶无邪浑然察觉不到自己伤口的疼,别扭地:“这是遇到了我,若是遇到旁人,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你不也是?”
楚月淡淡地回,将药箱从储物袋中取了出来。
“我是男人。”
叶无邪肯定地道:“你是女子,不一样。”
“然后呢?”
楚月一手提着药箱,一手抓过了叶无邪的手腕,“别人不敢欺负你,你便在无人处自己欺负自己?这就是男人?”
叶无邪想把手抽回来,没想到稍稍用力就当真把手给抽离了女孩的手掌。
他愣住了,讷讷地望着楚月,抿着唇欲言又止,仿佛像是在问楚月为何不攥紧一些。
楚月就这样无动于衷地看着他,想到这些年来他都是活在自虐之中,便有一股子无名狂躁的火涌上天灵盖。
“叶楚月!”
叶无邪低低地喊了声。
“嗯?”楚月应道。
叶无邪弱弱地把自己流血的手,递到了她的面前,看着反侧的方向,道:“我不是故意扯开伤口的。”
楚月勾了勾唇角,打开药箱,用止血凝露为叶无邪清洗伤口,再抹上捏碎成粉的丹药,最后用雪白的软布将其伤口给缠住。
好似想到了什么,楚月从储物袋拿出粉色的布条,在叶无邪被软布包扎完毕的手腕,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不行,太幼稚了。”
叶无邪满眼的抗拒和嫌弃:“我不要这个,我要酷一点的。”
“没有,只有这个,你要不喜欢,那我拆了给叶天帝吧。”楚月作势就要去拆。
叶无邪触电般抽手,如被调戏的良家妇女,死死地护着自己的蝴蝶结:“不要,丑是丑了点,我勉强接受也不是不可以,干嘛给他。”
楚月瞅着叶无邪稚气的样子,忽而咧开嘴粲然的笑出了声,眼眸倒映着清辉,仿佛能溢出月光来。
叶无邪看得恍然,旋即问:“你笑什么?”
“我有笑吗?”
楚月歪着头看他,理不直气也壮,倒像是个市井无赖,但叶无邪就是舍不得气一下。
楚月瞥见叶无邪怀中的手炉,便伸出手去拿。
叶无邪退了一步,攥着衣袖把手炉的鲜血擦拭得干干净净,才递给了楚月。
楚月接过手炉,颦了颦眉,渐露出了不悦之色。
这手炉,是用来暖手的。
但它现在很冷。
这天帝之子,是个傻子吧。
“它凉了,你知道吗?”楚月问。
叶无邪点点头:“我知道。”
“里面的暖石用完了,需要加新的,才会热起来,以后凉了,就去换。”
楚月叹了一口气,把母亲放的暖石从储物袋拿出来,打开手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