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凤璇开车离开的时候,着急忙慌,心思又乱,都忘了跟晏行煊一声。
直到她开车上了省外高速,手机铃急促地响起,晏行煊在电话里担心地问她去哪了,大半夜的人呢。
“哥,我回陵州一趟,几个家伙生病了,我得回去,我要回去照顾他们。”
光听声音,都知道陆凤璇着急地慌了神,语无伦次。
晏行煊闻言,眉头蹙了蹙,明白她这么着急的理由了,顿时叹着气道:
“你是擅自行动习惯了是吧,这么大的事不跟我讲,你到哪了,路上等着,我马上追过来。”
陆凤璇了个休息区的位置地名,让他跟上来,随后两人挂断了电话。
夜色中,两辆车踽踽独行,朝陵州的方向驶去。
医院中,却有人睁着双眼,失眠到了天亮。
翌日一早,医生敲开御迟胤病房的门,替他背后的伤势重新上了药,叮嘱几句,得不到回应而离开。
过了一会儿,两个护士推着一辆餐车进来。
两人互相推搡一番,胆大的那个护士开口打破病房里冷凝的气氛。
“御先生,早餐送过来了,您用一点吧,医生您的身体虚弱,不利于康复……”
护士的话音未落,就听到病床上冷冰冰地砸过来两个字:“出去!”
“……哦。”
两个护士对视一眼,好吧,意料之中。
昨天这一位住进VVIP病房后,他们所有的医务人员都吃了这位的闭门羹。
但由于他的身份特殊,院方领.导又极为重视,催促他们一遍遍地关心,导致他们明知会被冷落也不敢有所怠慢。
“我们先出去了,御先生如果饿了,或者有什么想吃的请按铃告知我们,御先生好好休息。”
病床上,御迟胤横起一条手臂挡在脸上,露出来的两片薄唇抿成锋刀般的形状。
耳边,餐车的轱辘声逐渐远去,随后,病房门被关响。
他的手臂放下来,忍耐不住,正想着如何避过门口御隆守派来的耳目,联系上时爵的时候。
这时门外,一阵极有节奏地敲门声响起。
“笃笃”的两声,御迟胤以为是医生过来查房便没有回应,识地人会自动离去。
然而令他意外了,房门被推开,门口一道冷硬的身影走进来。
御迟胤不动声色地放下手机,墨眸凝望过去,意外地对上一张不苟言笑的男人的脸,落在被子上的手指陡然蜷缩起来。
是他,晏怀峥。
晏怀峥随意打量病床上的御迟胤一眼,并不多关心,过了片刻,他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
“门口的人被我支开了,我的时间有限,你抓紧时间在这上面签字。”
是通知,是命令,是不容反驳。
御迟胤看了眼文件上斗大的几个字,瞳孔紧缩,心中更是掀起一阵汹涌。
“你是谁……”他假装不认识晏怀峥,手指向门口,发出逐客令:“请你出去!”
晏怀峥不跟他废话,“我是陆凤璇的父亲,昨晚在御家,你们一家三口联手欺负我女儿,正好,这门亲我晏家也不想结。”
“我不管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御迟胤也好,御燕白也罢,总之这份离婚书一签,你和璇儿从此往后,各走各的路,互不相干!”
罢,晏怀峥不耐烦地把离婚书往他面前一扔,然后不耐烦地命令:“签字!”
这才是当年晏家六爷的脾气,露出了冰山一角,当年陵州城最恣意狂傲的少年,棱角锋利的能生生割断敌人的咽喉。
御迟胤的手掌蜷缩成拳,他将面前扔过来的离婚书视作洪水猛兽,连一眼都不愿意多看。
“我不会签!”他掀开苍白的唇,一字一顿,漆黑的瞳孔中透着同样锋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