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看着桌上散乱的证据，心中急切又紧张，不是她做的，怎么会是她？

她本能的辩解：“不是的，我是看见有人趁乱跑到展厅，我才会追过去，这血是他抹在我手上的！”

警察显然不大相信这话，道：“好，你嫌疑人另有其人，你是追过去的，那人呢？长什么样子？有什么特征？”

沈暮立刻道：“他一直戴着黑色帽子，黑色口罩，眼睛细长的，看起来很吓人。”

警察摇摇头：“沈姐，这描述太抽象，我很难不认为，你是在拖延我的时间。”

他道：“我直吧，展厅里没有任何打斗痕迹，也没有目击证人，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你是最大的嫌疑人，我不能因为你胡编乱造出来的人就释放你。”

沈暮急切的道：“可我为什么要偷东西？为什么要伤害霍云宸？他是我的朋友，如果你调查一下就会知道，我们关系很好。”

警察点点头，：“我们确实没有找到作案动机，可是也有人指认过你随身带刀，沈姐对此有什么解释吗？”

沈暮张了张嘴，她能怎么解释？

因为她是杀手出身，随身携带武器是她的本能，也是她潜意识里的安全感？

警察又问：“你另有其人，除你以外，还有人见过吗？”

沈暮愣神许久，猛然回神。

没有。

除她之外，没有任何人见过那个阴鸷的男人。

那男人每次出现，都是在沈暮独处的时候。

武安村寻药，山上遇蛇，秘密基地偷袭，A市巷挑衅，还有如今的展厅布局。

他像是跟在沈暮身后的幽灵，在沈暮独处的时候突然窜出来咬她一口，又不致死，然后立刻消失。

而唯一一次，有另一个人直面这男人的时候，是昨晚的迷宫。

霍云骁近距离接触过了，可环境漆黑，不用问就知道，霍云骁不可能看清这男人的模样。

她迟疑了一瞬，没有出霍云骁的名字。

把霍氏总裁拉进警局，让他作证偷袭者另有其人，却又不出到底是谁，这简直是新闻的头版头条。

警察看着沈暮的表情，她很着急，可她又不知道从何起。

警察无奈，道：“沈姐，坦白从宽，你自己想想吧。”

警察起身走出审讯室，又剩下了沈暮一个人。

她有点想笑，坦白？从何处开始坦白？

有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跟踪她，偷袭她，陷害她？这话怎么听都像是为了脱罪而胡编乱造的。

沈暮在警局坐了大半夜，有个看起来像是值班的警察拿了一杯水和一个三明治进来放在了桌上。

他：“先吃点东西吧。”

“谢谢。”沈暮礼貌的道谢。

可她实在没心思吃东西，只端着杯子喝了两口水。

十分钟后，有人进来吆喝一句：“沈暮，你可以走了。”

沈暮一愣：“你什么？”

值班的男人：“有人给你交了保释金，你可以走了。”

沈暮皱眉，起身追上去，：“可这是故意伤人的案子，应该是不许保释的啊！”

男人奇怪的看着她：“你这人，让你走你还不乐意了？”

他道：“虽然是故意伤人，但是被害人没有告你，也还没有当做蓄意伤人的案子立案侦查，现在有人原价赔偿了展览会的损失，伤者同意和解，你自然就可以走了。”

沈暮愣神许久，：“同意和解？”

男人点头：“对啊，意思就是你们私底下解决，不用闹到警局，你回去给人家道个歉什么的，赶紧走吧。”

警察将沈暮的手包还给她，她那个破碎的手机也放在了里面，已经开不了机。

还有那把短刀也还给了她，上面的血迹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