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骁的眼睫颤了颤。
他的余光瞥见南柯的手紧紧地攥着拳,像是极力隐忍着什么。
这段录像,这些回忆,无疑是在他的伤口上撒盐。
没人能接受自己的母亲出这样的话。
录像中,霍云骁的话问题在继续。
“南柯,你妈妈是怎么出这句话的?”
“就是……打我,一边打我一边我脏。”
“什么时候打过你?在什么地方?因为什么事情打你?”
南柯的呼吸一滞。
他似乎有些犹豫,思考了几秒之后才:“在家里,没有什么原因,她生气了就会打我。”
“没有一次有原因吗?南柯,仔细想想,一定有一次是有原因的,去找那本有原因的书,翻开它,告诉我真相。”
时间安静的流逝,南柯终于轻声出口。
“六岁的冬天,我拿了一把仿真枪打伤了别的孩,妈妈打我。”
“怎么打你?”
南柯迟疑了几秒,又:“她……她让我去院子里罚站。”
“南柯,回答我的问题,她是怎么打你的?”
“她不许我玩这种东西,让我认错,她……”
“南柯,回答我的问题!”
霍云骁的声音有些严厉,像是将那个六岁的南柯逼到了墙角威胁。
“回答我,她是怎么打你的?”
南柯迟疑了几秒,:“我不记得了。”
霍云骁厉声道:“南柯,你记得的,告诉我答案。”
“霍云骁,我真的不记得了。”
南柯的声音带着委屈,像是低眉顺眼的孩子。
霍云骁的声音也放轻了一些。
“南柯,听话,仔细想想,你记得的。”
漫长的沉默之后,南柯轻声:“她……没打我。”
“什么?”
“没打我,她只是让我去院子里罚站,她我永远都不许玩枪,玩具枪也不行。”
欧瑾将录像暂停。
他看向南柯,:“这里的第一处发觉你的记忆可能被修改过的地方。
如果人的大脑是一张画布,那么记忆就是上面的图样,而修改记忆就如同用精妙的法覆盖原本的画作。
可无论后来的记忆覆盖的如何天衣无缝,在精密仪器的鉴定下,都能找到原本的图层。”
南柯的眉头紧皱着,沟壑明显,愁容满面。
欧瑾问:“我再问一次,关于你六岁时候的记忆,你母亲到底有没有打你?”
南柯脱口而出:“打了。”
可他顿了顿,又:“不……”
南柯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生平第一次,他对自己的记忆出现了怀疑。
他脑子里的画面都是存在的,南绛对他的拳打脚踢也是存在的。
在他的童年记忆中,南绛对他的温柔屈指可数,更多的都是厌恶和憎恨,可为什么那个被催眠的自己却否认了这件事?
南柯的心跳如擂鼓。
他本能的抬眼去寻找霍云骁的眼神,像是寻找能让他觉得安全的人。
霍云骁的声音温润而坚定。
“南柯,欧瑾只是问问题,你记得的是什么样就回答什么样,你记得的。”
南柯有些慌乱。
“我……六岁的事情,我怎么会记得?谁会记得自己六岁的事情?”
“可你记得你是因为仿真枪被罚,记得你被赶到了院子里,还记得更早的你母亲给你做牛排,南柯,关于你母亲的记忆,你几乎片刻不忘,现在我只是问,她到底有没有打你,这么简单的问题,你不能回答吗?”
欧瑾盯着南柯的双眼,镜片后的双眸闪过锐利。
“回答我,南柯,那一天你母亲打你了吗?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