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竟然这么尖,刚才那该死的魅惑动作原来是为了取走他口袋中的烟而已。
他却心跳个什么劲?
傅觉深冷眼看着淡青色的烟雾将她的脸笼罩,模糊了她的面容。
这一刻,他夏妤晚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疏远和陌生。
他脑海里的她,是个有些霸道却是很可爱、喜欢笑的一个少女而已。
会做坏事、会闯祸、可她回到家里却很乖巧听话,像一只懒猫一样喜欢黏着她,话痨一样嘴永远在吧啦吧啦着。
唯一离她近的,或许……便是在暮色酒吧的那三天。
他开始怀念那黑暗中的三天了,他可以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她,将她抱在怀里,闻着她身上的味道。
“什么时候学会的?”
他收起了打火机,漫不经心的询问道。
夏妤晚将脑袋往沙发上一靠,思绪有些混散,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淡淡地了的声音有些疲惫的响起。
“不记得了,太久了。好像是十四岁的时候吧,当时中了一刀,伤口太疼了。听抽烟可以缓解痛苦,所以我学了。”
“十六岁,我想要嫁给你。听你喜欢的是苏姐那样的淑女,我戒了。”
那后来呢?
为什么又开始抽烟了?
“孩子没了以后的那半年我得了严重的郁抑症,甚至想过自杀。”
“可江少和我,难过就抽支烟吧!我又开始了。不过,他很气,只是偶尔让我抽一次。”
她得风轻云淡,傅觉深的却是听得心口钝痛,仿佛被人撕开了一道口子,寒风灌了进来。
他看着正在吞云吐雾的夏妤晚,无法想象从前乐观、爱笑的她竟得了郁抑症。
那段时间,他很忙,大概有半年没有回家。
一想到回到家要面对爷爷的催生他就心烦,再加上苏语馨也正好在准备筹办舞蹈培训机构,他帮着她做一些筹备工作……
疏忽了夏妤晚。
他摸着金属的打火机,手感冰凉而滑腻,细细的摩挲着,他很想问她后来是怎么走出来的。
可却没勇气听答案。
是江少言还是方灏城?
总之,不是他傅觉深,不是他这个本该陪在她身边的丈夫。
“夏妤晚,对不起。”
沉默了半晌,沙哑低沉的声音在夏妤晚耳边响起,那三个字听得她眼眶微红,心里一片酸涩。
好在香烟的薄雾遮住了她的情绪,夏妤晚轻笑了一声,定定地看着傅觉深的眸子。
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静。
“不重要了,那些都已经过去了。”
她的话音落下,傅觉深突然感到一股深深地无力感。
比恨更折磨人的是不在乎。
他宁愿夏妤晚恨他,也不想让她淡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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