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坐下去仰头喝。
他动作虽大、姿势虽然豪迈,但其实只喝掉了几滴,余下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起——就这么喝光,他总是心有不甘。
伱看,众目睽睽下都喝光了,所有人都做见证——这种做法旨在祛除大家的疑心病,以免后头互相猜忌抢夺,影响军心。
事实上,大家都知道帝流浆宝贵,但它来得这么突然,除了直接喝掉以外也没其他更好的办法,留着又会过期。
所以这时候多数人是仰脖子干了,就算先前已经喝光的,现在也要举着空囊空罐再喝一次给别人看,以打消旁人的虎视眈眈。
不得不说,这法子粗暴但是有效。大家喝光帝流浆以后,相互之间的眼神和善了许多,不再如狼似虎。
这场突如其来的机缘,或者说危机,终被贺淳华当机立断化解。
他绝不低估帝流浆的吸引力,也绝不高估人性。
贺灵川在旁边观看他管控危机的手段,也觉获益匪浅。
为将为帅者,除了善于谋篇布局之外,应急的魄力和手腕也太重要了。
当断不断,必滋祸端。
“原计划有变,我们恐怕要在这里多待两天。”面对兄弟俩,贺淳华叹了口气,“昨夜帝流浆爆发,整个霜合镇、风陵渡,甚至江河里头恐怕都不安生。”
贺淳华有威望、有手段,雷厉风行压制了属下的贪婪和暴动。但这一套不是谁都学得会、用得了的。
果然,策应军去镇里探视情况,发现昨晚后半夜到日出果然爆发骚乱,有四十多人为抢夺帝流浆而亡,二百多人受伤。
要去风陵渡搭船的旅行者都会在霜合镇落脚,鱼龙混杂,昨晚都失了智一般抢夺不休。当时镇里差不多有七百多人,光是受伤人数就接近三分之一,近两成建筑受损,着火的屋舍有十多处。
策应军的探子抵达时,有些房屋仍在冒黑烟,火势仍未完全扑灭。
帝流浆对活物的吸引力之大,可见一斑。
再去风陵渡口,微风吹拂的江面屡有漩涡出现,显然底下暗流潜生。再仔细观察,江面、水下常有巨大黑影游弋,弄不清是什么水族,但它们时常互相攻击,显然昨晚的帝流浆令它们情绪高亢,攻击性大增。
这种情况下,江上走船就很不安全。
贺淳华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才要求全军暂时休整两天。
此时,里正也找上贺淳华,希望借策应军之力来压平霜合镇的动荡,暂时维持此处治安。昨晚全镇乱作一团,既有死伤,天亮之后有仇的就想报仇,有怨的就想申怨,霜合镇自建的民安团人数太少,不足以维和。
既然地方有求,贺淳华一口就答应下来,拨了三百策应军过去巡镇。
贺灵川则是大门不出,就窝在庄子里潜心修行。
早晨他一口灌下去几滴帝流浆,入口清凉如薄荷,咽下去后五脏温热、头脑激奋,满身精力无处渲泄,更有自己一步能跨千里、翩然乘风而去的豪迈。
当然,是错觉,这主要是嗑过劲儿了。
一滴帝流浆可抵修行十日,那么他就是平空得了四五十天的修为。这还只是明面儿上的好处。
这等机缘,贺灵川是不能错过的,于是灌了两口温水就回屋闭目调息,痛痛快快走了六个大周天、十二个小周天。
贺淳华知道两个儿子都要消化这些天降的好处,于是派人守在门口,不让其他人干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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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息结束。
贺灵川站起来活动活动手脚,又伸了个懒腰,只觉身体轻盈、精神饱满。
除此之外,没什么特别的。
帝流浆的效力呢,到底怎么体现?
他带着疑问转头,想看看贺越是什么情况。哪知屋子虽大,却只有他刚刚爬起来的那一张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