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最盛大的节日,全城居民欢庆。您可否赏光?”
“有趣,却之不恭。”贺灵川抚了抚下巴,“还有哪些大佬会去?仲孙谋呢?”
“仲孙、仲孙大人已经答应会去。”田县令嗫嚅一下才道,“他还会在开幕上致辞。”
“哦,他这么有闲情逸志?”
“是啊是啊。”田县令放下请柬,又上前一步悄声道,“您之前让我打听的消息——”
“嗯?”
“仲孙大人抵达白沙矍,这风声是岑府先放出来的。”田县令细声细气,“是岑府的家眷聚会时顺口说的。”
“果然是这样。”贺灵川点了点头,“辛苦田县令了。”
“举手之劳。”田县令又道,“岑府正派人满城搜寻傅松华。白沙矍就这么大点儿地方,岑家人又对这里了如指掌,恐怕……”
“意料中事。”贺灵川道,“田县令有心了。”
“哪里哪里。”田县令是个识趣的人,说完事就告辞而去。
猛虎在边上舔爪子:“这情报早都落后了。”
他们早知道岑府是幕后黑手。
“不指望田县令能搞到什么有用的情报。”贺灵川心里门儿清,“只要确定他没参与其中,我们就能少一大阻力。”
田县令本身不重要,但他没站到贺灵川对面去,这一点很重要。
他毕竟还是赤鄢国的官儿。
……
盛夏的雨说来就来,说走却不肯走了,绵绵密密地下了大半天。
居然又有好几波客人上门。
贺灵川都没料到,来者居然都是赤鄢国的官员,有退休的,也有在任的。还有好几个是联袂而来。
大家用的理由都一样:
特使查案辛苦了,我们特来拜会,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所有官员都是笑眯眯地来,笑眯眯地谈话,再笑眯眯地离开。
贺灵川就不懂了,这是唱的哪一出?
焦玉甩了甩尾巴,难得这位特使大人也有搞不懂的事情:“意思是,他们都站在我们这一边。看来岑泊清这些灵虚城的权贵,在本地也不得人心。”
贺灵川长长哦了一声。
客人都走了以后,他也懒得动弹,除了修炼就是坐看雨打芭蕉,再不然就是吹笛吹埙。
笛子是他在市集上顺手买的竹笛,音质马马虎虎,和孙茯苓的骨笛差好大一截。
反正他的水平也是马马虎虎。
咳,其实比起前些日子已经有进步,至少能吹出个完整的曲子。
中间还有断续,暂时就别提什么韵律了。
对于音乐,他是真没有天赋啊。
每到这个时候,猛虎都要借故离开。只有摄魂镜黯然神伤,默默忍受:
它没腿啊走不了啊!
从二楼的视野能望见十丈外的小湖,粉嫩嫩的荷苞被雨水洗得含羞带怯,又被青蛙撞得花枝乱颤。
看到这些没事就组织大合唱的青蛙,贺灵川难免想起那头蜗蟾。
麦先生大概也躲在白沙矍哪个角落,默默关注他自己搅动的这场风云吧?
就在这时,有个黑乎乎的小东西从墙外飞进来,往他窗户斜掠而来。
贺灵川还以为是蝙蝠,因为它振了一下翅膀。不过飞得再近点就不对了——
是个机关鸟。
这东西就比鸽子大一点,做工相对粗糙,拆开来里面就几个零件,还有一个驭风法阵。
这玩意儿顶了天也就飞个百多丈,和吴绍仪手里能飞十几里地的机关飞鸽不可并论。
它甚至连正常降落都办不到,吃力地飞进窗内就一头栽倒。
贺灵川后退两步,做好了它会爆炸的准备。
不过机关鸟只是歪躺在地,扑扇两下翅膀就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