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买宅子就是不诚心,就是不为以后长远打算。
贺灵川一边洗脸一边道:“再说驿馆人来人往,也有诸多不便。”
他和手下也有些秘密行动,不能袒在别人眼下。
私宅的隐秘性当然更好。
镜子又问他:“青阳为什么回避奠基仪式?”
“她来了也不能叫停仪式,反而更增尴尬,索性不要出现。”贺灵川笑道,“你忘了吗,我给她发过请柬的。”
他只是“礼貌性”邀请青阳观礼。不出意外,那封请柬石沉大海。
“唔……”镜子不信,“青阳就拿我们没办法么?”
“这不是一直在见招拆招?她让造办处卡住我们的审批,又从材料阻扰我们。”贺灵川按了按脖子,“但幽湖南岸是我买下来的,她也不住在南岸,监国的职权也不管这么小的闲事,所以从程序来说,她奈何不了我。”
“那要是程序上走不通,她会怎办?”镜子啧啧两声,“青阳好像不是循规蹈矩的人。”
“如果是,她当年怎敢私炼不老药?”贺灵川心里明白得很,“明路走不通就走暗路,我猜,青阳是个不拘小节的人。”
像青阳这样的上位者、强者,对普通的规矩又能有多少敬畏?
何况这里是爻国,不是灵虚城,她没有那么多的敬畏和顾忌,也没有势均力敌的对手。
“但是爻王寿典在即,全城戒严,她又是被爻国君臣盯得最紧的一方。选在这时候对我下手,成与不成都会激化矛盾。毕竟,我在他们眼里根本不算什么重要人物。”贺灵川分析,“以青阳的性情,应该可以等。”
贺灵川很清醒,在爻王和青阳的斗争中,他并不是主要矛盾。
否则青阳断不能容忍到现在。
镜子又问:“等到什么时候?”
“要么蹲一个可以正大光明出手的时机,要么就只能等到寿典结束之后。”
镜子一声叹息:“整这么麻烦,她直接换个住处得了。”
“那怎么行?”贺灵川笑道,“人争一口气,何况是堂堂灵虚城派来的监国、贝迦的前国师!”
“我没开发幽湖南岸之前,她想搬去哪里都是自由自在;可我现在开始动工,她要是换地方住……你想一想,青阳来爻国的初衷。”
“让爻国听话?”
对喽,贺灵川打了个响指:“像这样的上位者,他们的立场和态度,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她要是真挪地方住,就是对爻王认怂。王廷当中原本偏向她的势力,难免人心浮动。”
青阳如果不能强势到底,尽显贝迦威严,那些爻国官员转头侍奉爻王不就好了么,还跟着她作甚?
“还有,她可能一直以为我是霜叶的势力。她在灵虚城已经输给霜叶一次了,这一回无论如何也不会再退让了吧?”
镜子忽然想起这个:“方才青阳说,‘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你和……都是’。喂,除了你之外,她还指谁?”
贺灵川失笑:“还能有谁?想想她的上一句。”
此时外头有人闻响指而来。
万俟良。
他右脸上的伤口已经止血,但浮肿还没消退,看起来面相就更凶了。
这伤,是赫洋送给他的。
贺灵川问他:“上药了么?”
“用过了。”万俟良挺胸抬头,“我们方才与赫洋交手,他很强。”
“看见了。”贺灵川安排万俟良三人混入木匠队伍,趁乱与赫洋等青卫交手,自己从旁观战,收集一点情报,“时间再长一点,你们三个都不是他的对手。”
这还是在赫洋没用出其他法器的前提下。
“他修为深厚,反应也很快,但不是军人,至少没怎么打过仗。”上过战场的人,万俟良一把就能试出来,“战斗的手段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