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南宁松和洛茵去了东镇,南三财不担心是假的。
何况还带了孩子们去。
“还好你没去。”南三财捂着自己的心脏,着南颂,深吸一口气,“不然我这颗老心脏啊,可受不了。”
南颂倒是想去,只是她现在的战斗力确实很弱,帮不上大家什么忙,去了搞不好还会成为家里人的掣肘和累赘。
一想到这里,她心里就憋得慌,就想着赶紧卸货,好赶紧恢复战斗力。
不亲手弄死肖恩,她都觉得心里过不去。
喻晋文大手在南颂后背上轻轻摩挲着,舒缓着她的情绪。
既然跟老爷子聊到了东镇,喻晋文忽然想起一事,问起老爷子见没见过真正的玉玺。
“玉玺?”南三财道:“当然见过啊。”
这话从别人嘴里出来像是在吹牛,可是从捣鼓了大半辈子古董和玉石的南翁前辈口中出来,就像吃饭喝水一样正常。
南三财问,“你问哪朝哪代的?我之前倒是修过一两个,还有影视剧的剧组找到我,希望我给他们造个赝品呢。”
南颂一听眼睛都亮了,“您还有这本事呢?”
“什么话。”南三财白她一眼,“你爷爷什么不能,你爷爷无所不能。”
南颂忍不住笑,接过喻晋文剥好的一块柚子,跟老爷子闲话着,“那您最后造了吗?”
“造了一个,不过没给他们。“
南三财也接过喻晋文递来的一块柚肉,往嘴巴里一塞,酸倒了一排牙,龇牙咧嘴的,表示消受不起。
喻晋文忙将茶递给老爷子,随口问一句,“为什么没给啊?”
南三财喝了半杯茶,才缓解了口中的酸意,道:“钱没给到位呗。”
他费劲巴拉地花了两年功夫给他们制造完了,本来好的价格,突然就要砍半,还挑剔他做的东西,不符合他们查到的史料。
南三财当时就呵呵了,将做好的宝贝无情地往旁边一扔,环臂问他们,“来,你我听听,你查到的史料什么样。”
来人磕磕巴巴地一通胡扯,听那人瞎几把扯完后,南三财给他们上了一课,将各个朝代的传国玉玺有什么特点,上面刻着什么字体,什么皇帝使用过它颁过什么诏令,讲故事似的当当当讲了一通,把剧组那几位导演都给讲愣了,像是在听百家讲坛似的。
“我做的东西,值多少钱我自己心里有数。这玩意本来就是个赝品,不值什么钱,你们也别给我了,带着你们的钱,滚蛋!”
南三财当即下了逐客令,剧组那几位见状顿时慌了,又开始胡搅蛮缠,想让老爷子把玉玺给他们,哪怕价格翻倍都没问题。
“不用。老子留着它,放在家里砸核桃!”
南颂和喻晋文听着这段插曲,都不禁笑起来,身为乙方,钱不到位还要挑剔我的作品,这怎么能忍?
笑着笑着,南颂和喻晋文着南三财,脑海中同时闪过一个念头,笑容骤然定格在脸上。
两个人对视一眼,心意互通,“对啊!”
南三财刚刚将一个葡萄剥了皮送进嘴里,听见这两口的异口同声,不解地问,“什么对啊?”
“爷爷,”南颂往前蹭了蹭身子,问道:”那个玉玺,您还留着吗?“
南三财点头,“留着啊。”
“在哪?”
“就在景文博物馆。”
南三财道:“之前我不是让夏侯帮我去杭庄老家把我藏的那些宝贝都挖出来了么,现在重见天日了,都在博物馆呢。”
年轻那会儿南三财也是嗜古董为命,瞅准了一样好东西哪怕倾家荡产都要搞到手,现在一只脚都快踏进棺材了,却忽然想明白了,那些东西再好,也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他要是真带着那些宝贝入土,搞不好墓都得被人刨了,死了都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