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臣被云欢眼里的绝望吓到。
他甚至不敢再她的眼神。
畏畏缩缩移开视线,不敢直视,“我会弥补的。”
“我们打开天窗亮话吧。”
云欢后退了两步,和他保持着安全的社交距离,“你的报复在七年前就已经结束并且成功了,我甚至想要用我的命来成全你的复仇。
是我命不该绝。
但我不认为,我还能任由你摆弄。
曾经,我能让你报复成功,是因为我你。但霍北臣,人不会永远原地踏步。我‘长大’了,你明白吗?”
明白。
当然明白。
从一开始的复仇,就是他的错。
他自认为可以把对她母亲的怨恨发泄到她的身上。
自认为,羞辱了她的女儿,就是对她破坏别人家庭最好的报复。
可实际呢?
他千算万算没算到,深陷泥潭,彻底沉沦的人,是自己。
他自认为可以运筹帷幄,将一切掌控在掌心。
把那个人的女儿圈在怀里,许她千娇万宠,给她奢华矜贵,捧她万人之上的时候,再将她狠狠拽下来,便能满足自己日复一日的憎恨。
可结果呢?
他错了。
千错万错。
他算漏了自己的心。
失去她的每个夜晚,思念都疯狂的告诉他。
最先上的人,是他。
从他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就已经沉沦了。
“欢欢……”
“云欢死了,死在七年前的那个漫天雪夜,死在了你霍北臣的手里。现在在你面前的,是秦意欢。是埃布尔宁的学生,请问我的老师现在在什么地方?如果你不能带我去见他,我可以自己去。”
丢下这样冰冷无情的话后,云欢准备坐上摆渡车离开。
却被霍北臣人的拦住了。
她回头,愤怒的着霍北臣,“难道我的还不清楚吗?”
“清楚。”
霍北臣掀眸,眸色冷厉而漆黑,仿佛有一只猛兽在他的眼底肆虐。
云欢头皮发麻,不安。
霍北臣向她逼近,态度强势而不容置喙,“给我走,否则你永远见不到他。”
“你威胁我?”
“是,我就是威胁你。”
云欢,“……”
霍北臣凉薄着,“欢欢,你有多久没见过你的妈妈了?”
“你把她怎么了?!”
“别急,我能把她怎么了?毕竟,她是你的母亲,更是我霍北臣未来的岳母,不是吗?”
岳母?
云欢冷笑连连,“你这话,自己不觉得恶心吗?”
当年,决裂的那日。
霍北臣对妈妈的谴责,自自在耳。
那是她这辈子听过最难听的话。
现在他竟然能出岳母两个字?
真是讽刺。
“你母亲和老师都在我手里,上车还是自己走,我想你知道会怎么选择。”
云欢抑制着因为愤怒而产生的颤抖,“霍北辰,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无耻了?”
“一直如此。”
“也对。当年的你,能在我面前扮演七年的好男友,也真是为难你了。”
这样的话,落在霍北臣的耳朵里,格外的刺耳。
自作自受。
怨不得别人。
此时的霍北辰并不知道,挽回一个女人有千千万万种办法,他却选择了最难的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