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洛尘听见动静,缓缓抬头。
待清她模样,忍不住低声笑了:“出气了?”
“嗯。”
她闷闷坐下,还是开心不起来。
抬眸着他,抿紧唇瓣:“是我不好,要不是为了救我,你也不会中蛊!”
昏黄烛光下。
姜洛尘薄唇微弯,握住她冰凉纤细的手道:“姒儿,你没事才是最重要的。”
沈姒烟身子一僵,呼吸仿佛都顿住。
心底的愧疚险些将她淹没。
“姜洛尘,我怕你……”
“我已让人去寻解蛊的法子了,不用担心。”
姜洛尘打断她的话,轻轻揽住她,让她的脑袋靠在自己肩上。
“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沈姒烟咬住下唇,轻轻嗯了声。
心中暗暗发誓,不管用尽什么办法,都要尽快找到解蛊的办法。
……
蓝晟同样被抓进密室。
他被冻得够呛,初春的天气,还是寒冷难耐。
也幸亏他有功夫在身,否则绝对活不过当晚。
沈姒烟冷眼着,让太医为他诊治。
蓝晟绝不能死!
经过诊治,蓝晟虚弱睁开眼睛。
当见到沈姒烟那张冷漠的脸时,眼底划过一抹笑意。
“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死……”
沈姒烟冷冷勾了勾唇角:“是啊,你死了,我怎么找人要解蛊的法子?”
蓝晟扯了扯唇角:“除非留在你身边,否则……就算死……我也不会出解蛊的法子……”
沈姒烟眸色变冷:“等你扛得住毒发时的痛苦再吧!”
蓝晟虚弱一笑,连血池之痛他都扛下来了。
还有什么扛不住的?
他眼底势在必得的病态光芒,让沈姒烟神情越加冰冷。
转身出了密室。
临走前,嘱咐暗一盯着,一但他求饶,立即来禀。
……
三天之后,蓝晟躺在石床上,奄奄一息。
可是无论如何他都不肯吐露解蛊的法子。
暗一见状,赶紧去禀告,担心这么下去,他真会死掉。
此时,沈姒烟正坐在房里,神情凝重掀开姜洛尘左手衣袖。
只见那青紫色的蛛纹正在分裂壮大,快要延伸到臂弯。
她眉心紧拧,担忧之色浓郁。
再过两天,就是月圆之夜,也是他第一次承受蛊毒折磨。
姜洛尘低眸她,那精致眉眼在灯火下越发明丽。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轻笑:“怕了?”
沈姒烟摇了摇头,眼底心疼之色渐升。
“我只是觉得,这蛛纹不配长在你身上。”
他这样美好的人,怎么能被这种东西污染?
“叩叩叩”
敲门声传来,打断这温馨的气氛。
“殿下,他始终不肯松口,再这样下去,人怕是快不行了……”
沈姒烟动作一顿,眼底杀意一闪而逝。
姜洛尘轻捻佛珠,轻声道:“好歹是条命,交给云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