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京兆尹的衙役被请进门,来到沈姒烟面前,带着谄媚道:
“沈御医,武安侯府管家和护院被杀,烦请您随我们回府衙一趟。”
沈姒烟云淡风轻道:“他们死了跟本官有什么关系?”
“这……”
“你们随意污蔑朝廷命官,可知该当何罪?”
她眼神清冷,从容镇定。
每一个字都让人无法反驳,还带着强大的威压。
领头衙役额头冷汗直冒。
大人命他们过来带人时,就交代过,一定要和和气气把人请过去。
他们要是用强的,万一得罪了将来的驸马爷。
那可要吃不了兜着走啊。
想到这里,他脊背再次弯曲了几分,带着宫恭维和讨好。
“沈御医,属下也是奉命办事,您是不是通融一下……”
沈姒烟眉头都没动一下,从容不迫道:“不是本官不通融,只是你们拿不出证据,本官为何要跟你们去府衙?”
“要是这次去了,下次是不是随便来个人污蔑一下本官,本官是否也要去自证清白?”
“这……”
衙役顿时就不话了,甚至觉得沈御医得很有道理。
这原本就是大人听了武安侯的话,才让他们过来带人的。
要拿证据,那是屁都没有。
最后,他们服不了沈姒烟,也不敢用强,只得灰溜溜回去复命了。
京兆尹得知事情经过,那真是一脸无奈。
神仙打架,鬼遭殃。
不想惹上麻烦,只能将自己先摘出来。
于是他派人将此事告知武安侯,顺带告诉他,衙门现在没有证据。
等找到证据,再上门找人麻烦不迟。
武安侯气得脸色铁青,当场将一张桌子劈成两半。
将正要进门的侯夫人吓了一跳。
“老爷,你生这么大气做什么?”
武安侯没有搭理她,转身坐上罗汉榻。
侯夫人挥了挥手,让下人们进来收拾,将那张损毁的桌子抬出去。
等下人们都出去后,她忽然瞥见武安侯左手套上了一只鹿皮手套。
顿时拧起眉头问道:“老爷,您的手怎么了?”
武安侯额头青筋一跳,冷声道:“没事。”
侯夫人半信半疑走近,忽然闻到一丝轻微的,腐肉的味道。
她疑惑道:“这是什么味道?”
武安侯被她弄得有些不耐烦了,愤怒起身:“你有空就去管管骋儿,省得成天在我眼前晃荡。”
完,他大步流星离开了。
侯夫人愣怔过后,脸上满是委屈。
“明明就有臭味啊!”
……
沈姒烟心中也满是疑惑。
这人好端端的,怎么就死了呢?
难道是有人想栽赃嫁祸?
可也不像啊,要是想嫁祸,那不得留下点什么证据?
比如她的贴身之物……
想了想,她终于想到了关键之处。
那些人,莫不是姜洛尘派来保护她的吧?
这么想着,她按耐不住出了门。
来到别院,院子里静悄悄的。
好似连暗卫都消失了一般。
她推门进去后,便见罗汉榻上端坐着的那抹白色身影。
窗外昏黄的光线洒在他身上,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了暗色的光影里。
低垂着眼睫,浓密纤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
专注而认真,神情却有些不可捉摸。
许是察觉有人进来,他缓缓抬眸,见是她。
脸上笑容犹如冰雪消融般温暖鲜亮。
“怎么一个人下棋?不觉得无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