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好几日,福安公主都销声匿迹。
再也没有来找过沈姒烟。
她也乐得清闲,除了去太医和进宫值守,就是和姜洛尘厮混在一起。
自从傅冲砍断了自己一只手后,武安侯府那边也没了动静。
傅冲成天躲在房,也不知在做什么。
这天,侯府下人将一封信送到房。
“侯爷,这是刚才有人送来的,是很重要,要人转交给您。”
厮战战兢兢道。
房中弥漫着一股腐烂的味道,武安侯眼神阴冷无比。
“放下。”
“是……”
厮恭敬将信件放到桌案上,飞快退了出去。
武安侯淡淡扫了一眼,浑身一震。
这字迹,是燕非寻的!
眼里涌出浓烈的恨意,他伸手就想要毁掉信。
却在紧要关头停住了手。
他倒要,燕非寻这时候送信过来,想要做什么!
打开信件,他一目十行。
完信上内容,他脸色陡然阴沉了下来。
漆黑的眼底波云诡谲。
燕非寻!
好一个燕非寻!
上面写的是如何解除白骨煞的办法。
他是习武之人,自然听过推宫过血的法子。
只是这种法子阴毒,需要用自己的孩子来一命换一命。
寻常人,即便知道,也绝对不会做。
杀人诛心,莫过于此。
他将信纸紧紧攥住,眼底怒气迸发,恨得咬牙切齿。
燕非寻这是要让他自己做选择。
究竟是想自己死,还是想让儿子死。
当年在祁灵,为了金蝉脱壳,他放弃了一众庶子庶女。
只带着嫡妻和三个嫡子,一个嫡女回到龙乾。
没想到现在却要在他们之中做选择。
嫡长女和次女死在了祁灵,留在身边的是第五女傅盈。
如今傅盈已和大皇子定下婚约,是未来的准大皇子妃,不能动她。
长子和嫡次子都在朝廷身居要职,将来是侯府的一大助力,也不能动。
剩下的,唯有第三个儿子傅骋。
这个儿子冲动鲁莽,向来不让他省心。
是最合适的人选。
可是父子连心,他又怎么舍得?
武安侯眼珠赤红一片,带着嗜血的杀意。
对祁灵皇恨入骨髓。
……
月黑风高,树影婆娑。
五月的夜风,还带着几分寒凉。
傅骋醉醺醺从门外回来,就被厮叫住。
“三少爷,侯爷在房等您呢。”
傅骋吓得一个哆嗦,酒意立即散了大半。
“我爹找、找我……有何事?”
“这……人不知……”
厮也觉得奇怪,侯爷从不在这个时候找三少爷。
“三少爷,侯爷了,让您一回来就去房找他,现在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
傅骋一听,差点吓尿了。
他爹都等了一个时辰了,这还了得?
他连拎起袍子,朝房跑去,边跑边骂:“你这死奴才,真是害死本少爷了,早知道这样,就该派人去叫我。”
厮不敢回嘴,只能低头认错。
傅骋很快来到房门口。
停下脚步整理了一下衣裳,正欲敲门。
就听里面传来武安侯的声音:“进来。”
傅骋心里咯噔了一下,当即心翼翼推门走了进去。
忐忑万分地行礼:“儿子见过父亲。”
“嗯,坐下吧。”
武安侯着面前的儿子,声音难得温和。
傅骋愣了一下,抬起头就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