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外,上头的灯亮着,这是他第三次站在这里。
第一次是因为爷爷,第二次是因为江父,第三次竟然是因为江舒。
傅时宴掏出烟盒,拢火点燃,手有点抖,点了好一会儿才点上。
慕意站在他身后,几度欲言又止,她万万没想到,傅时宴对江舒已经产生了这样特别的区别对待。
他竟然在恐惧……她跟随他这么多年,遇到不少大风大浪,第一次见他露出这样的情绪……
一个半时,傅时宴坐在那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整个人陷在迷雾里,脸色十分难。
终于,医生推着人从手术室里出来,“谁是家属?”
傅时宴起身,“我是她丈夫。”
慕意的心不断下沉。
“跟你一下情况。你妻子手臂骨折,我们上了夹板固定,需要养些时日,其他倒没什么,一些轻微擦伤。”
傅时宴随之去,江舒躺在病床上昏迷,左手臂打了石膏,脸上也有擦伤,没了任何生气,起来奄奄一息。
他的心就这么一紧。
“接下来去办一下住院手续,要观察几日。”
慕意握紧不断振动的手机,艰涩道:“我去吧傅总。”
傅时宴不置可否。火星烧到烟蒂,烫得他回神,“她出的是车祸,做过全身检查了吗,内脏有没有问题?”
医生递给他一张表格签字,“检查过了,没别的问题,就是心理状态不太好,方才手术中她几次醒来,嘴里一直念念有词,什么要去公司,你妻子真是工作狂啊。”
傅时宴拿的动作一顿,整颗心被攥紧。
慕意安排了VIP病房,病房内江舒还没醒,傅时宴坐在床边,盯着她失神。
没多久门口来人,他拿着一份文件夹,“傅总,详细的资料都在这里了。”
傅时宴接过,快速拆开,一叠照片泄出来,有几张江舒躺在马路上的,共享单车压在她身上,血迹刺目,仿佛一只破碎的瓷娃娃。
“今天从医院来傅氏的路段出了车祸,大堵车,夫人下了车骑共享出发,一路被盯上了。那司机是混混,前些天刚从里面出来,据他所,他就是纯粹想要报复社会,我们查过沿路监控,他这几天一直专门跟着夫人,是故意的,背后应该有人指使。”
有一段监控,江舒发觉有人跟着,专门抄了道,可还是被撞上了。
傅时宴冷笑,翻那人的资料,“混混,开奔驰吗?”
那人一愣,“是不是周氏……要不要往周良岐身上查。”
傅时宴侧脸戾气浓重,断定:“不是他。对他而言这法子太简单低级。”
“偏偏是今天……”他拿着文件夹漫不经心敲打膝盖,“目的是什么,不想让江舒参加会议?”
他侧目向一旁的慕意,已有了初步的结论:“往傅氏内部查吧。”
她抿唇,“……是。”
傅时宴又交代另一位,语气中裹挟了狠意,“把人住,等调查结束,我要他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