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步步逼近:“跑什么?嗯?”
他启齿时唇边似乎带着血气。
江舒疯狂想要挣脱,不甘示弱:“那你追什么?”
傅时宴又加了几分力气,“我亲手养大的猫想跑,我不追怎么行。”
江舒了周围,她住的地方非常偏僻,她呼救也不会有人理。
“你又不缺一只猫,有什么资格这种话。”
“她若是反咬我一口呢。”
江舒死死盯着他,“她若是被你逼的呢?”
她红着眼睛吼回来,傅时宴着她的模样稍稍一顿,力道松了一些。
江舒胃里反复,一个没忍住,吐了他一身。
她一向节俭,住的酒店不会太贵重,周良岐给她升级了房间,最后又被她退了换成钱。
住的地方狠逼仄。
进门就是沙发,右边摆着一张单人床,面前有张全身镜,洗手间也很。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傅时宴从未想过海城还有这样的酒店。
这里是海城,一线城市,拥有两个港口,这里有亿元的公寓,贴着金箔的轮船,飞机场里停着数架私人飞机,海城繁华,鼎盛,是大都会。
而这个地方,肮脏,凌乱,不体面。
傅时宴少见的皱起眉头。
江舒不敢他的眼睛,不自然的把他推进洗手间,“你先清理一下。”
她相信如果不是她死活不愿意,傅时宴肯定掉头就走了。
衣服到处都是,江舒简单打扫了一下,将矿泉水倒进水壶煮热。
傅时宴把外套脱了放在一边,刚打开水,只听“砰”的一声,透过缝隙出去,狭隘的空间能够见江舒蹲在地上忙碌的收拾。
他不清心里弥漫的滋味。
他有些得意,离开他江舒的生活不过如此,没了他真的就是在泥泞里。
又可笑,过成这个样子还不肯低头找他,当真有骨气。
但这种骨气也不过如草芥,一折就弯。
江舒趁傅时宴还没出来,跑下楼买了一些临时用品,还有晕车药。
穿过马路时见傅时宴那辆车还停在路边,在路灯的辉映下显得低调奢侈。
她沉默了片刻。
五分钟买辆车,他们两个人的生活,实在天差地别。
江舒跑回去的时候傅时宴正好从洗手间出来。
男人身高一米八几,站在逼仄的地盘显得更高大,他手里拿着她的毛巾,着非常滑稽。
江舒站在原地被他审视的脸上发热。
她捏紧手里拎的塑料袋,近乎赌气的:“你不用嘲笑我,也不用不起我,我已经在找可以长租的房子了。”
傅时宴一声不吭,只是盯着她。
江舒自卑心理作祟,开始后悔将他带上来。
她走到他身边把毛巾夺走放好,碎碎念:“你不要紧吧,收拾好了你赶紧回去吧,到时候他们来问我要人,你有个什么闪失我怎么交代。”
刚刚被吓到了,眼眶还泛着红。
傅时宴反手关上门,捏起她的下巴,又问了一遍:“刚刚跑什么。”
江舒想起来不久前到的景象,她别扭的想甩开他了。
她有洁癖心理,自己身边的东西和别人一起拥有会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