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的预感化作鼻酸涌上来,紧紧攥着手指缓慢回头,血液涌上脑袋,她见了自己最不想见的一幕——
指甲重重陷入掌心,她乱了怕了,呼吸都不稳,她俯身拍他的脸,“周良岐!周良岐!”
一向浅眠的周良岐并没有醒过来回答她。
他怎么会在海城?
江舒跌落在床下,她仰头见房间里唯一的一扇窗,那里能见明亮的天光。
她紧紧咬着手指关节,但全身却控制不住的发抖,昨天她离开茗苑之前,已近黄昏,现在天光大亮,也就是,傅时宴的生日已经过去了。
她赤.身裸.体和周良岐在这里待了一晚上?
江舒快速穿好衣物,再次呼喊周良岐无果后,她的思绪完全乱了,那些完全不敢想的东西被刻意抛诸脑后,此刻她只有一个念头,救周良岐。
周良岐晕过去了。
江舒闻着房间里的味道,如果没猜错的话,是有人在这里放了某种眩晕的药品,亦或者,有更糟糕的东西——
一处非常偏远的地界,他们的手机通通不见,江舒费了很大的力气才从窗户上跳出去,闻到世间新鲜空气,却几乎窒息。
她疯狂的往前跑,被石子绊在地上,又爬起来拼命的跑,她要找到人去救周良岐。
后来江舒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
她没有联系工具,身上也没有钱,好不容易到了马路,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拜托你送我去茗……不,送我去傅氏好吗?”
后来回想起来,江舒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飞蛾在扑火,明明有预感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是心存着一点侥幸,试图亲身去证明,事实并不是她想的那样,傅时宴也……会一如既往的伸手拥抱她的。
傅时宴在傅氏,他接到了一通陌生电话,是江舒,她的声音悲怆,“傅时宴……”
“……”
“我现在在傅氏楼下,我身上没有钱……”
后来她了什么傅时宴已经听不清了,他的心里跟针扎火炙没区别。
是霍秘下楼去的。
事实上如果不是他们一直在疏通,此时傅氏早已被媒体围得水泄不通。
霍秘到江舒的时候她正站在出租车前,出租车司机似乎是在用手机偷拍她,被江舒见了,她诧异不已,“你为什么拍我?”
霍秘冲过去,出租车司机连钱都没要,踩下油门就溜了。
他对视的是一双十分茫然的眼睛,他于心不忍又觉得憎恨,“太太,跟我走吧。”
江舒一把抓住霍秘的手,“霍秘,他为什么要拍我。”
霍秘表情僵硬声音也冷,“您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吗。”
傅时宴办公室的门没有关,他只身立于硕大的落地窗前,一身黑衣,高大俊挺的身躯显得十分孤零,江舒缓慢的走近了,只觉步伐艰难。
他的指间十分久违的出现了一根烟。
但……连烟也是黑色的。
江舒的嗓音晦涩,“既然已经戒烟了,就不要再抽了,瘾又上来,不好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