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的心狠狠一跳,她皱眉,“陆云?”
“对,就叫陆云,很年轻的姑娘,急救送进医院,被老江接下,直接就上了手术室,他那种人,被无数患者送过锦旗,都夸他妙手仁心,可他也不是神,也会有失误的时候。”
江母,陆云的心脏病很突然,危险系数也很大,老江用了各种办法,都没有将她从鬼门关挽救回来,进手术室二十分钟,人就没了。
当年老江也年轻,这是第一次没能挽救患者,他自责得半个月都没吃好睡好。
他当时得最多的话就是,“一出手术室,见患者家属跪在地上痛哭的样子,我就无比自责。那家属是个男孩,拽着我的衣袖,哭着让我救救他姐姐。”
越听,江舒的背脊越发寒,一张脸变得苍白难。
“这不能怪老江,可家属不依不饶,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查到老江用了违禁药物,才导致患者离世,让医院解雇了他。”江母想起当年的事情,就忍不住愤怒,“我不服,闹到医院里,院长竟然跟我,让我们一家换个城市生活!”
江舟也同样眉头紧皱,“原来我们来到海城,是因为这件事。”
“老江自此被吊销了行医资格证,一蹶不振。”
江舒张唇,脑子混乱至极,“患者家属,是什么来路?”
江母摇头,“不知道,有这样的能力,一定不是普通人。”
当然不是,陆家是江城最大的家族,只要他们想,让一家人从此消失,再简单不过。
可死的只是一个管家的女儿,他们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
所以为陆云出头的,只可能是那个,依赖姐姐长大的,十七岁男孩……陆寻。
脑中仿佛轰隆一声,江舒眨了眨眼睛,烟雾笼罩,不清世界。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江舒良久没有反应,江舟见状不对,怕拍她,“姐……”
“没有了……”江舒点了点头,麻木抬腿,跨出门槛去。
“江舒!”江母在她身后喊道,“以前做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谢谢你不计前嫌,给了江舟一条生路,我这个做母亲的,谢谢你了!“
江舒没有停留,她只是麻木的往前走,走下楼,走出拐角,一直走到车旁边,却没有力气打开车门。
江舟喘着粗气追上来,“姐!你没事吧!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关于爸你有事瞒着我?你出来,我可以替你分担……”
“江舟,你让我静一静。”
老城区离海边很近,江舒抛下车辆,漫无目的的走到了沙滩上,着这片曾经跟老江一起赶海的区域,很多回忆涌上来。
二十分钟后,一辆黑色保时捷疾驰而来,在岸上急刹,车内下来一个凛冽阴寒的男人,还是白天的大衣,被海风吹起,他快步走上前,站在女人单薄的身影后。
他顿了一顿,到底还是将她抱进怀里,布满了担忧和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