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

“多谢王妃。”春画与夏雨嘴唇还在颤，两人勉强朝苏云七道了一声谢，也顾不得主仆之别，接过苏云七递来的水，狠狠地灌了一口。

一杯冰冷的水下肚，春画与夏雨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王妃……”春画紧紧握着杯子，张了张嘴，脑海里却猛地浮现出，九皇叔的那句“本王路过”。

春画眼中闪过一抹挣扎与为难，甚至都不敢苏云七。

夏雨也好不到哪里去，几次想要张嘴，可却发不出声音。

“不想就别，没事。”苏云七确实想要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九皇叔为何，会在她的窗外。

但春画与夏雨这段时间的表现，她也在眼里。

这两人服侍她很尽心，也算是忠诚。

但是，这并不表示，她们对九皇叔不忠诚，也并不表示她们不怕九皇叔。

是的，怕！

春画与夏雨明显是吓坏了。

“王，王妃……”苏云七没有逼问，春画与夏雨反倒更加愧疚，两人相视一眼，而后以誓死如归之姿，重重点头。

春画闭上眼，道：“王妃，窗户下的车轮印很深。”

夏雨亦是闭着眼睛，飞快地道：“王爷身上有露水。”

顿了一下，两人睁开眼，再次向对方，而后齐齐向苏云七，眼中满是惊惧：“刚刚……王爷走的时候，脸色很难，奴，奴婢……感受到了杀意。”

春画完，夏雨又补了一句：“不是对奴婢的杀意。”

换言之，就是对苏云七的杀意。

两女也正是因为，察觉到九皇叔对苏云七的杀意，才吓得差点瘫软在地。

她们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为何一晚的工夫，王爷就想杀了王妃。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两女很不安，很惊惧，在进屋前，她们甚至不知道，要不要跟苏云七。

可是，苏云七没有逼她们。

这让她们很愧疚。

一愧疚，就没控制住，直接出来。

完后，要不害怕那是骗人的，但也让她们松了口气。

可她们知道，要是重来一次，她们还是会的。

即便她们很清楚，她们与苏云七不一样。

便是苏云七死了，她们不会被陪葬，她们还是会。

因为……

苏云七为战死、伤残将士所做的一切，她们都在眼里。

她们是战争遗孤。

她们不知道父母兄长是谁，但她们知道，她们的亲人死在了战场上。

而像她们这样的人很多。

她们幸运地，被王府的管事上，成了王府的奴婢，可还有很多像她们这样的人，等着抚恤的银子救命。

苏云七卖嫁妆筹的抚恤银，能救很多很多，像她们一样的战争遗孤。

她们不知道，九皇叔为何突然，对苏云七起了杀心，但她们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