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只是你身体本来就弱,现在我也是回天乏术,生着的人也总是要接受这一点的!”
听了这话,南宫萱在一旁随即抽泣了起来,身子颤颤巍巍,似是想要隐忍不发,只是那泪水却如同不受控制倾泻而下的瀑布一般,汹涌地流着。
方氏又抚上了南宫翎的手,眼泪顺着苍白的脸颊流了下来,一张脸苍白到没有血色,“翎儿,你如今是康王妃了,日后也定是有着滔天的权利,姨娘没能帮上你什么,只能舍着脸,让你护着我的萱儿了!”
“我明白!”南宫翎安慰着方氏,想着阮氏,想着现代自己的母亲,眼眶一阵温热,“萱儿是我的妹妹,我自然会照顾她!”
“可怜她……”方氏哽咽着,“可怜她一个人孤苦伶仃……我没能为她争下什么!”
“娘什么呢!萱儿自是满足的,萱儿只要有娘在就是满足的!”南宫萱趴在方氏哭的不能自已。
方氏微微笑着,艰难地抬手抚摸着南宫萱的头,似是一个母亲对自己女儿最后的,摸着摸着,那手便再也动不了了。
南宫萱伏在被子上的身子猛然一震,随即将脸埋在那被子里面,阵阵哭声从那被子里面传来,盛满了整座屋子,悲恸且苍凉。
这世上最深的痛,莫过于失去亲人的痛。
方氏被葬在了阳城外的祖陵里面,因为事发突然,南宫墨倒是地给方氏办了个葬礼,对于方氏这等妾室来是足够体面了,就连邹氏也只是匆匆被拉出去埋了。
三天后出殡,芳华园是一片萧瑟的苍白,各处挂满白色的帷幔,人们穿着丧服,脸上皆是一片凄然。
一条白色的出殡的长龙顺着阳城的街道穿梭而过,让本是热闹的街道顿时变得略微拥挤起来,众人纷纷让路两边,侧目望着南宫府家第二次抬出棺材。
一路上哭声哀嚎声不断,黄纸飞满了天,南宫翎坐在马车上,遥望着阳城的街道,心情略微沉重。
日上三竿,出殡的队伍才到了南宫家的祖陵,掘土埋棺,行丧葬仪式过后,日头已经微微向西方倾斜了。
南宫家的祖陵远没有南宫翎想象那般豪华壮硕,只是寥寥几个坟头,都已经残破不堪,上面长满了杂草,似是好久没人打理了。
南宫翎本是想要给阮氏上柱香,可是到底自己没有找到阮氏的坟墓,难道当年阮氏死后并没有被埋到祖陵里面?
震天的哭声响起,在这深山中传来阵阵回响,显得寂寥又瘆人,下人们披麻戴孝跪在坟前,南宫萱麻木地往盆里送着纸,早已经忘了什么是哭了。
“为什么南宫家的祖陵这么不尽人意?总也是堂堂郡王,我爹又那么好面子,怎么会这么破败不堪?!”南宫翎转过头不禁发问。
“听……听是王爷从不来祭祖,久而久之,这祖陵也没人打扫,就成了现在这般破落的模样!但是……至于为什么……”翠芳擦了擦眼泪,总也是不太明白这其中的缘由,犹疑地思索了半晌,最后也没出什么来。
“二姐难道没听吗?”身后一个上了年岁的老妈妈听见南宫翎这么问,拄着拐杖颤颤巍巍走上前来,抬着她一双略带污浊的眼睛,“王爷是老太太和老王爷的独子,老王爷身份低微,全是靠着老太太才登上王爷的宝座,但是老太太向来强势霸道,老王爷在南宫家形同虚设,连一个妾室都不敢娶进门!王爷久而久之也不上老王爷,他是极好脸面的人,认为他是拉低了门楣,就是连老王爷的祖陵也是不上的,老王爷最后一根稻草被压弯,也没了生气儿!”
“自此老王爷在外面的花楼里面与当时的花魁两心相悦,为了与她长相厮守,老王爷舍弃现在的老太太准备远走高飞,而就在两人刚出阳城,就死在乱箭之下了!”
乱箭之下?南宫翎心中不免一惊,“阳城太平了几百年,不可能有敌军刺杀,难道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