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除了寿安宫外,皇宫其他地方都是一片肃静。
而宁王府里,似也是一片安静,但没人知晓,宁王不知何时己然出府,此刻正在城外,军营驻扎之地。
楚穆在军营里几乎待了一夜,而各营的主将,同他在主将的帐篷里,待了整整一夜。
接近三更天,大家才陆续出来,楚穆也才回府。
天微微亮,楚穆便梳洗好,换上一身玄色绣金丝线花纹蟒袍,长发用白玉冠高高束起,露出光洁的脑门,一整个人起来清爽又不失威严。
他就只带着南风一人,就进了宫。
朝会如往常一般举行,只是今日,多数文臣,如约好一般,全都上折弹劾楚穆。
全都是他居功狂傲,争军功,罔顾功臣性命,滥杀无辜。
楚穆全程都是唇边挂着笑,并未做任何反驳和争辩。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君要臣死,臣便不得不死。
只是他这个臣特殊,他还不愿死,所以,注定是要生一身反骨了。
终于楚珺泽忍不住了,“皇叔,对于大家的弹劾,您可有辩解?”
“陛下认为臣还有辩解的必要吗?”
楚穆笑笑着楚珺泽,但楚珺泽却觉得他笑里似乎藏着绵刀。
见他仿若一点都不怕,他心中的恨意更甚。
他平时最讨厌的就是楚穆这副高深莫测,什么都好似掌握在手中的模样,这样的楚穆,让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丑一般。
他面色一沉,冷冷开口,“既皇叔不辩解,那便是承认了 ,叶将军就是您杀的了。”
“陛下既己定了本王的罪名,又何须多嘴再问?”
联合众臣一起弹劾自己,就己经不打算让他辩解。
进宫前,他其实多少还是抱着一点希望,楚珺泽即便觉得他这个皇叔威胁到他了,也不会心狠手辣,真的想要他的性命。
但今日他从内殿出来的一瞬间,他甚至在他身上到了王兄的影子,那一刻,他便知,他的这个侄儿,真的长大,己经完全不需要他了。
他为他感到高兴,但同时他也在心中感慨。
楚珺泽遗传了王兄的威严,可是却没有王兄的仁心和宽厚。
他不能容人,这于帝王来,是好,也是不好。
这样的帝王,只会让朝臣离他越来越远,时间长了,便不会再有人再敢真话。
久而久之,他便会成了亲佞臣,远忠臣的昏君。
楚珺泽着他这副模样,心里恨得牙痒痒,但依旧摆出一副仁君模样。
“虽皇叔不屑辩解,但朕念在皇叔这些年辅佐朕,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朕实不忍责罚于您。”
“可律法在前,皇叔作为王室子弟,更应遵守,既如此,褫夺您宁王的封号,交出兵权,贬为庶民,皇叔可服?”
“若本王不服,陛下当如何?”
“皇叔,朕希望您不要让朕难做,朕从来就不想要你的命,您也不要逼朕。”
楚穆呵呵笑了两声,神情却非常冷,犹如寒冰。
“本王何时逼过陛下,不都是陛下在逼本王吗?既然,陛下想要本王的命,来拿便是。”
却不想楚穆的这句话落下,楚珺泽猛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哆嗦着手,指着楚穆吼道,“皇叔您什么意思?你是想陷朕于不义?想要世人都骂朕是个忘恩负义的人?朕从未想杀您,您又何必口口声声让朕要你的命。”
完坐下还抬手扶额,做出痛心且伤心样。
若是以前,楚穆肯定会信了他。
但是现在,他这般动作,在他来,就是惺惺作态。
不过这时其中一个参楚穆的大臣,在这时出来附和,“陛下是明君,又怎会做那种不仁不义的事,宁王这是想要世人都唾骂陛下,此招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