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老头从袖口中摸出六枚铜钱,面色平静的撒在柜台上,然后对刘曲星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乳名叫弱智。”
陈迹:“……”
刘曲星:“……”
佘登科提了那紫色木箱子过来,拉开箱子的抽屉,里面赫然是一块块精致的点心。
刘曲星惊叹:“正心斋的点心!”
姚老头将一块点心托在手心里,放在乌云面前:“吃吧。”
乌云几口炫完,又盯上了那箱子。
姚老头也不吝啬,竟是又拿出一块说道:“能吃点心是好事,笨笨的狸奴只懂吃肉,只有聪明的狸奴才晓得点心的好处。”
乌云吃完两块点心,头也不回的跑到陈迹面前卧着,毫不留恋。
姚老头见状,只是将手心里的点心碎屑拍进了自己嘴里,也不生气。
他看向陈迹,随口说道:“它倒是挺喜欢你的。”
说罢,便继续考校佘登科学业去了。
陈迹见大家注意力转走,低声问道:“怎么白天就来了?”
乌云回应道:“静妃离开靖王府不知道去了哪里,如今晚星苑没人管,丫鬟们都在偷懒,我就出来找你玩了!”
陈迹笑道:“那你就在医馆待着吧,我先给病人称药。”
正说话间,一位衣着华贵的中年人登门,他手持一张药方:“姚太医,我来抓药,但早上出门太急,忘了带足钱。您看能不能让我先抓药回去给母亲治病,您派个小学徒陪我回家取钱。也不让学徒白忙活,我给他二十文脚费。”
姚老头看了一眼药方:“你抓这些药可不便宜,确定家中有钱?”
中年人点头:“确定!”
刘曲星赶忙道:“师父,我去!”
姚老头森然一笑:“你小子不想被我考校学业是吧?陈迹,你去!”
刘曲星顿时面如死灰,眼睁睁看着陈迹跟人走了!
来到门口,那中年人领着陈迹上了一架马车。
放下帘子后,中年人慢条斯理的撕下自己脸上的胡须与皱纹,显露出云羊原本的模样来:“你让人带话给我,想去趟內狱?”
“没错,”陈迹点点头:“我觉得刘什鱼此案不简单,并不像刘什鱼的个人行为,背后还有大鱼。”
“咦,你竟然主动帮我立功?缺钱了?”云羊狐疑起来:“按说你才刚赚了五十两银子,即便是去红衣巷,一个月也花不完。莫不是你去了白衣巷?听我一句劝,那些扬州瘦马被从小培养琴棋书画,行卧坐立都媚态百生,她们可不是你这种小学徒能消受的。”
陈迹笑了笑:“云羊大人,我想帮你立功还不开心吗,若是哪天你坐上高位,说不定就能帮我在密谍司里混个一官半职了。”
云羊不置可否:“你觉得剩余的刘家子弟也有问题?”
“见过了才能知道。”
云羊不再废话,他拿出一条黑色蒙眼布来:“闭上眼睛,內狱的位置是机密,不能叫你知道,耳朵也得塞上。”
闭上眼睛,塞上耳朵,陈迹的世界安静下来,洛城的热闹似乎与他再没关系。
云羊掀帘子出去赶车,马车慢慢地行驶在青石板路上,不曾有人注意到,车顶不知何时蹲着一只小黑猫,随着车子一起摇摇晃晃的驶向南方。
姚老头停下考校,背着双手站在医馆门口,注视着马车离去,不知在想些什么。
……
……
“到了!”
云羊摘下陈迹耳朵里的棉花,扯着他的胳膊下了车,他见陈迹从怀里掏出一块灰布蒙上自己的口鼻,撇撇嘴道:“你倒是挺谨慎。”
陈迹笑着说道:“这洛城內狱想必已经被刘家渗透成了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