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是没有实邑,也能过上大爷般的生活。
殇倾子用肩头上的汗巾,沾了沾略显黝黑的脸颊上的喊水,他并没有拿那一封手令,而是斜眼看向营正。
“燕国律法,后令不得出宫,你可还记得?”
营正似乎早就料到了有此一问,他苦着脸,低声道:“记得……”
殇倾子下意识眯起眼,身上老农的气势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威严。
“知道你还犯?”
“卑职也是……”
“我不需要借口,军中也没有借口。你心里的想法我大概能猜到,但是我需要提醒你。你首先是一个军人,其次才是一个人。
当年,我随陛下征战的时候,陛下说过一句话,我一直记在心里。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营正暗自垂下脑袋,黯然道:“卑职记住了。”
殇倾子缓缓点头,“回头去打柴人那儿报到,打够了十斤柴,再归原职。”
营正脸上闪过一道苦涩。
打柴人应该算是燕国边陲最苦的一群人。
他们的责任就是不断出击,不断去打柴,每天都在生死线上奔跑。
最重要的是,殇倾子口中的柴,可不仅仅是简单的柴火,而是十斤黄金。
今时不同往日。
燕国北部边境的四邻,在燕国压迫下,已经快穷的要当裤子了。
劫掠十斤黄金,比杀十个人还难。
然而,殇倾子的命令,他却不敢违背。
“喏~”
营正躬身一礼。
殇倾子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他取过了营正手里的手令,翻开一看,略微有些愣。
手令上只有一句话。
‘殇倾子,你给通融通融……’
一国太后,以这种口气跟一个戍边将军说话,这大概在历史上其他朝代,都找不到。
但是殇倾子却并不认为这分手令上的口气有什么不对。
两年前,太上皇要塞人进边军历练的时候,也是这个口气。
同为武将出身,佘赛花、老杨两人能够体会到殇倾子的艰辛。
更重要的是,后令不得出宫这一条禁令,他们二人得带头遵守。
这也是他们对儿子的尊重。
让殇倾子发愣的是佘赛花的预判。
从燕辽边陲,到达燕国都城,一路上可不止一道盘查。
佘赛花居然料到了殇倾子会是拦下辽国皇帝一行的人,提前开具了这一封手令。
殇倾子微微摇头一笑,想起了昔日去杨府,佘赛花对自己的照顾,他长叹了一口气。
“罢了罢了,这一封手令,我认了……”
殇倾子收起了手令,吩咐营正道:“放他们入关,不过规矩你应该知道。”
营正一愣,沉声道:“片甲不得入燕!”
“这是铁律!”
营正拱手施礼后,跨马狂奔而去。
殇倾子拿着佘赛花的手令,回到了营地,他取了笔墨纸砚,提笔在手令上书了四个字。
“只此一次!”
“来人呐!派人快马将这一封手令,送回燕国,交给太后。”
“喏~”
等到传令兵拿着手令离开以后,殇倾子又苦笑着,展开了一封奏本,开始在上面书写。
一封请罪的奏折,给杨七的。
规矩就是规矩,他坏了规矩,就得请罪。
纵然让他坏规矩的那个人是佘赛花。
写完了请罪奏折以后,殇倾子拿着奏折,哭笑不得道:“怕是这些年戍边的功劳,又白搭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