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不过现在整个营地内都充斥着无头无脑乱跑的匪兵,他们这大群人本就宿在营地深处,此刻仓促之下又如何逃得出去?反而他们的蛮横行径激起了一些人的怒火,这些人仗着人多势众将一些亲随拉下了马来,场面一时混乱无比。
营地外,陆军第102连、104连的士兵们排成三行横队,一边缓步前进,一边开枪射杀没头没脑撞过来的匪兵。营地内火光通明,他们的射速很快,三行横队在军官的口令声中,机械地按照开步走放枪法前进,在队列前方形成了连续不断的弹幕,阻挡任何意欲冲过来的敌人。
英勇的掷弹兵们徘徊在队伍两侧,不时瞅准机会将手中的炸弹扔向有组织的人群,使其陷入混乱。库尔汉的挺身队官兵们已经逐渐收拢了起来,部分重甲步兵手持兵刃站在前方,挎着大弓重箭的射手们游弋在两侧,不时朝人声最嘈杂处集群射击,这更加剧了敌人的混乱。
东岸人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进行着战斗,不时驱散大股敌军,顺便抓捕一些流散的匪兵。每当抓到一定数量后,就让后方的朝鲜夫子们拿着绳索过来将这些人一一串着捆在一起。这些朝鲜人本来十分胆小,不过在借着东岸人的威势下,手执一些明朝卫所抄略来的武器的他们顿时也趾高气扬了起来,恶狠狠地盯着这些惊魂未定的匪兵,稍有不老实的便上去一顿痛打,倒也让他们控制住了局面。
混乱持续了大半夜。一直到第二天晨曦升起,东岸人在抓捕了最后一拨匪兵之后,战斗才终于画上了句号。莫茗在参谋们的簇拥下看着营地边黑压压一群蹲在地上的匪兵,看了一会儿后就失去了兴趣。这些人的装扮非常古怪,有的衣衫褴褛,有的光着身子披着一些绫罗绸缎,有的甚至穿着女人衣服,总之给人的感觉非常滑稽可笑。从他们的面相看来绝大多数人都是一脸菜色,看起来处于长期营养不良的状态,估计他们多半都是被裹挟起来的佃农,真正的“职业贼匪”却是没几个。
“初步统计了一下,大概抓了两千五百多人。”104连连长茅德胜走上前来说道,他的帽檐上全是露水珠,激战了一夜,精神却很亢奋,没一丝疲劳的迹象。
“战场上还遗留了七百多具尸体,以及三百多个行动不便的伤兵。大部分死伤者都不是我们造成的,而是由于昨晚他们内部的火拼以及自相践踏。军医官向我请示是否对这些伤兵进行简单的救治,我同意了。”茅德胜继续说道。
莫茗点了点头表示认可,然后问道:“我们的伤亡情况如何?”
“很微小。”说到这里的时候茅德胜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陆军亡一人、伤五人,都是轻伤;挺身队亡七人,伤十八人,其中三人伤势严重,恐怕无法救活。总计伤亡三十一人,毙俘敌军三千余人,大捷啊!”
“大个屁!”莫茗有些气乐了,笑着说道:“这不叫打仗,这些人大多是裹挟的流民,战斗意志薄弱,战斗技能更是差劲无比,打赢他们没什么好吹嘘的!我们打这一仗的目的就是告诫远近的那些贼匪们,福山、宁海、文登这一片是我们的地盘,谁敢把狗爪子伸过来就剁他娘的!翟泰山这厮就是例子!”
“翟泰山这厮抓到了!”莫茗话音刚落,萧曦和几个部下就拎着一个瘦瘦弱弱的男人走了过来。这个家伙身上倒是披着一件皮甲,头上戴着一顶皮帽,身上却没有武器,不知道是被搜走了还是混战中丢失了。
“这厮昨夜混战中坐骑中了流矢,倒地后将他压在了下面。”萧曦补充说道,“后来被挺身队的士兵们抓获,十分钟前刚刚被一些匪兵们指认了出来,错不了的。”
莫茗绕着这家伙转了一圈,就在翟泰山心惊胆战的时候,莫茗摇了摇头,道:“贼眉鼠眼的,就这号人也想拉杆子当土皇帝,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你叫什么名字?”
“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