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的灯,当初他在汀州府以及河南当衙内时,得罪的人太多了,可到京城后他老实了许多,去寻花问月甚至都没跟人争风吃醋过,谁会跟他为难?
沈溪叹道:“看刚才那几人的身手,不似一般匪类,应该都是些练家子,训练有素连一般衙差都无这般气势,加上他们不把我这个状元放在眼里,只怕是……锦衣卫的人。”
“啊!?”
洪浊惊讶无比:“锦衣卫的人怎会与高公子为难?”
沈溪摇摇头:“此事怕与高郎中有关。”
一句话,让高崇面色一紧,显然他早已从高明城那里了解当前的惊险处境。高明城其实早就意识到,弘治皇帝不是不想按照《大明律》把他扒皮抽筋,只是碍于自身面子暂时放他一马,所以千叮咛万叮嘱,让高崇在京城安守本分。
高崇极度震惊:“沈翰林说知道一些事,可是与此有关?”
沈溪点头,高崇顿时心跳如擂鼓。
洪浊不解地问道:“到底是何事?”
沈溪道:“此事与洪公子无关,在下有事与高公子商谈,洪公子请回吧。”
洪浊本来就不太有主见,听沈溪这么一说,他心里就算惊讶,也看出沈溪和高崇对他有所保留,当即点了点头,赶紧带着他的人离开。当然洪浊这么做,明哲保身更多一些,跟锦衣卫扯上关系,一定不是小事,他一个东城兵马司的副指挥使,最好不要趟这潭浑水。
等洪浊一走,高崇突然跪倒在沈溪面前:“沈翰林,求您帮忙,我……还有家祖,可能要遭殃!”
沈溪故作诧异:“令祖如今依然是户部郎中,堂堂朝廷命官,怎会遭殃?”
高崇满脸凄哀之色:“家祖在河南巡抚任上,有一些小亏空……如今在户部郎中任上,为锦衣卫北镇抚司所查,如今那些番子竟公然绑架于我,必是想以我来要挟家祖。还请沈翰林在陛下面前美言……”
沈溪这才知道,为何高崇会这般恭维他,原来是有求于人啊!
高明城说是调到京城来当官,但其实是先把他从河南巡抚位置上挪开,好让人清查他的罪行,同时先找个位置稳住他,只等把赃银找出来便秋后算账。高明城如今夹着尾巴做人,想跟弘治皇帝求情,但苦无门路,居然想通过沈溪这条途径。
沈溪道:“在下感念高知府当年点我为府试案首,助我科举之途一路平顺,如今他有难,在下倒不介意相帮。只是高郎中太高看我了,我不过是东宫小小一讲官,如何能帮得上高郎中?”
高崇见沈溪说得坦诚,并不怀疑沈溪是在装腔作势,况且沈溪本无必要趟这滩浑水,但却冒险通知他有危险,故此沈溪的话在高崇听来可信度蛮高的。
“那可如何是好?”
高崇已因为之前连番遭遇绑架慌了手脚。
“高郎中若是可以到寿宁侯府上……”
沈溪说到这儿,似乎感觉说漏嘴了,把话一收,轻叹道,“有些话不便明言,高公子回去后与令祖好好商议。”
高崇怔了一下,随即眼前一亮,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再次向沈溪磕头致谢。
朝廷之所以没对高明城马上下手,一来是因为弘治皇帝的面子,二来是没找到高明城所藏脏银,但长久下去,高明城必然出事。
沈溪可以说是一语点醒梦中人,以前高明城巴结的那些人,要么对高明城弃如敝履,要么已被弘治皇帝惩治,眼下谁都救不了高明城,唯独只有外戚张氏兄弟,或者能提供帮助。
等人走后,沈溪才咧着嘴摸着手臂,赶紧回家。
沈溪刚回到家,今天清晨才从通州潜回京城的宋小城蹑手蹑脚过来,向沈溪行礼:“状元大人,您交待的事都办好了,听那些兔崽子说,失手把您给打伤了,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