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如此。
扬州商贾闻名天下,牵扯的地方,不只是扬州一地。
他们的产业遍及江南江北,滁州军要是暴力荡平扬州,只会为自己竖起无数暗中敌人。
可那些产业与人脉,也不能是扬州商贾与滁州军对峙的底气。
非友即敌,此策不变。
如今邓健在扬州,即便不能荡平扬州,可要是他们还想要骑墙,少不得要“杀鸡骇猴”。
商贾之首的冯家,本是最好的对象。
只是有冯和尚在,冯家不好轻动。
可是冯和尚的胞兄,又是扬州商贾的话语人,要是他不服帖,旁人就有了倚仗。
“令兄到底是何意?张诚打泰州,谋扬州,旁人不留心,令兄却是当早知晓!”霍五疑惑道。
以冯家的立场,实没有立场舍近求远,不投金陵,而去投泰州。
张诚就是淮安那位张元帅,八月里烧香举事,两月的功夫得淮安府与泰州全境。
在河南道诸白衫方帅中,这位张元帅后来居上。
就是因为他有钱,他是盐商出身。
淮安军的装备齐全,才是两月攻占两州府、又谋扬州的底气。
要不是徒三九月里动得快,先一步得了楚州,眼下这位张元帅就是三州之地。
冯和尚淡然道:“张家与冯家乃故交,或许家兄真的另有谋划!”
霍五:“……”
这说的是真心话?
那这是什么意思?容忍呢,还是不容忍呢?
冯和尚道:“只是不管什么谋划,眼下也当有了决断。五爷放心,家兄最是识时务!”
霍五苦笑道:“再没想到,会是如此!”
他是想要善待冯家,与这位“天下首富”好好打交道,却没想到想到从头到尾,冯家人亲近的就是另一方。
这般,竟然全然不顾及亲兄弟在滁州军?
霍五颇为惊奇。
若说兄弟不合、兄弟争产什么的,也不像。
冯和尚在亳州时的人马,都是冯照阳这个长兄给装备的。
两人虽为兄弟,可年岁差了两轮,冯照阳接手家业、扬名天下的时候,冯和尚还是稚龄,因身体不好在寺里修养。
冯和尚垂着眼帘道:“冯家这一辈行‘照’字……某原名冯照郎,十三年前摘字出族,自此冯家不与某相干……五爷行事,亦不必顾忌某……”
霍五心中,十分惊诧。
摘字除族,这得是多大的动静?
可霍五之前派去扬州人,却没有打听到这个。
只能说此事被人掩下,不为外人所知。
能做到这个的,只有一人,冯家家主冯百万。
十三年前冯家有什么大事?
冯太夫人去世!
莫非丧期有什么不当之处?
可是冯和尚行事人品,并无不堪之处。
这样性子,就算少年轻狂,也情况不到哪里去。
霍五一时想不出,就不想了,朗声笑道:“令兄与滁州军本不是敌人,之前就算有偏好,也是立场不同的缘故……这次出扬州,选择来金陵,而不是往泰州去,就是有了取舍,我只有欢喜的!”
人人都有远近亲疏。
冯百万因与张家故交的缘故,偏着张家,这就是做了取舍。
不是在淮安军与滁州军之间的取舍,是张家与胞弟之间的取舍。
冯家兄弟的感情,没有想象中的亲近。
冯和尚从亳州出奔时,选择去滁州,而不是回扬州,也就情有可原。
这些都是冯和尚家事,霍五无意打探。
他与冯和尚相处时间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