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屡次遇险,受了两次伤。
如此一来,战功显赫,战损亦是少不得。
要知道滁州军的奖惩制度中,战损多少影响巨大。
要是损耗的兵卒多了,主将奖赏就少了,亏空巨大。
偏生侯晓明不计较这些,只想着多立功劳,为霍宝长脸面。
霍宝看在眼中,亦是无奈,私下里训了好几回。
这可是未来的开国国公,霍宝乐意看他在征伐中成长,却也不愿他屡次犯险。
方才宴前,霍宝带了侯晓明到江边,直接说道:“适逢乱世,生死无常,有豹子之憾在前……还望你爱惜己身,勿要让我再失臂膀……若用你们用性命来换,那不是我的体面,是我的耻辱……”
侯晓明红了眼圈:“宝爷放心,属下再不敢以身犯陷……”
两人都不是多话的人,说了这一句,就放下此事。
只是因提及霍豹,两人都带了感伤,兴致都不高。
亲人或余悲,他人已欢歌。
霍豹暴毙半年,算是时过境迁,记得他的除了霍氏族人,就只有童兵诸位。
仇威提及战损忍不住流泪,其他人也是各有感触。
这两年,生死离别何曾见的少了。
大人们早已麻木,只有少年们依旧是满腔热血,还有一腔赤诚。
石三、邬远也提及麾下战损,打仗死的除了小卒,还有各级小将偏将。
大半年下来,两人麾下都有偏将损身。
朱强管着后勤,也管着死去将士抚恤这块,提及没了的老人也是唏嘘。
倒是宋谦之,握着执法处,越发有些法家做派,心硬许多。
童兵如今兵卒数万,大多数是金陵、镇江几府的新兵,还有江南诸府降兵。
想要做到令行禁止,法度自是森严。
还有降兵弊端,习惯了吃拿抢的,行事如匪。
童兵下半年,只犯了禁令被斩杀罚没苦役营的兵卒就有数百。
这团圆喜庆的日子,众少年体会的不是年节喜乐,而是责任之重,不亚于生死抉择。
席间上的气氛有些沉闷,屋子里静了下来。
就听到门口传来仓猝的脚步声,随后有人推门进来:“宝爷,太尉急召!”
来的是牛清,霍宝连忙站了起来,皱眉:“可是蕲春异动?”
牛清摇头,带了忐忑:“是京城消息……太子十一月底坠马,薨了……”
众小将面面相觑,都跟着站了起来。
霍宝对大家交代了两句,就随牛清匆匆而去。
众人哪里还能安心吃饭,立时沸腾起来。
大家都晓得这太子是贵妃长子,是皇帝的爱子。
为了立太子,给太子撑腰,这两年皇帝一直打压手握兵权的后族金家。
要不是如此,也不会失了半壁江山。
“是金家人干的?”
朱强眯着眼睛道:“金家军是不是要反了?那京城可不太平了……”
虽说金家这两年老是被调派出来镇压白衫军,可结局都不好,并不是金家军疲软,而是打到一半,朝廷那边就要出来拉后腿。
石三摩拳擦掌道::“京城也该乱了,去年山东也有白衫军,只山西还安生着……”
众小将面面相觑,都带了几分雀跃。
北伐!北伐!
*
太尉府,大堂。
霍宝匆匆回来,与众人见过,在末座坐了。
在金陵的诸帅都在,大家并没有如众少年那样喜形于色。
滁州军如今摊子铺陈的太大,需要时间整合,并不宜远征。
更不要说京城与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