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还能再上五、六层楼。”宁小闲斜睨他一眼:“我见过的奇楠族人多是直率豁达,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怪胎?”两人都偷偷摸摸破了奇楠族的规矩,就像上了同一条贼船,相互之间的关系也拉近了不少。
灰袍笑道:“若是个个都直率豁达,奇楠宗岂不是被人卖了还要帮人数钱?”
“被谁所卖,隐流?还是填掉了红泥坑的人?”
此言一出,灰袍笑声立停,目光灼灼地望着她。他一板起脸,眉中央就有个川字,显得很是冷硬。
宁小闲看了一眼,暗道这才是这人的真面目吧?场中气氛一时沉凝。
她淡淡道:“奇楠宗和隐流交战的消息,还算是什么新鲜事?”
“不算。”灰袍沉下脸道,“听你之意,奇楠宗不该迁走?”
“我自不愿奇楠宗迁走,否则这趟行程就是扶摇仙派和奇楠宗的最后一笔买卖了。”她认认真真道,“我只是好奇,奇楠宗内像你这样反对并入隐流的人,多是不多?”
多,就要多杀点;少,就可以少杀些。
她面上笑得越发诚恳了。
灰袍叹息道:“确如你所说,奇楠族人敦厚挚诚,一般遵从首领命令而行,又几乎是人人谨守着宗内规矩,不逾寸步。”
宁小闲奇道:“这是领兵之人最最羡慕的上下一心,有何不好?”
她也知道这个?灰袍冷冷道:“凡事有利有弊,奇楠族人的忠诚也会变成盲从。我们在稀树草原上已经自由自在了数万年之久,又为何要委身于隐流,去当别人手中长枪利刃,别人指哪,我们就非得打哪?”他哼了一声,“就因为隐流当中有个据说无敌于天下的撼天神君么?”
不错,而且撼天神君本人也正听着呢。她腹诽了两句,才眨了眨眼道:“因为形势比人强?奇楠宗若不归降,隐流怎么会放你们离开大草原?”
至此,话不投机,方才那一点点融洽的气氛已经消失。灰袍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站了起来,向她点点头道:“今日承蒙款待,感谢,后面不会再有人追踪于你。”
她微微皱眉:“你是谁?”
灰袍笑道:“我们明后天或许还会再见,届时你也就知道了。”
其实两人都心知肚明,隐流此刻抽调了主力去对付广成宫,暂时无暇顾得上东北线。不过此事发生在几日之前,奇楠城内多数人还不知晓,消息要传播开来,至少也要个四、五天时间。灰袍自然也不会对她一个外人说道。
明日就是老首领出殡的日子,随后新首领多木固继任其位。和其他两支恰逢其会的商队一样,扶摇仙派的商队也被邀请留下来参加继典仪式。灰袍若在奇楠宗内有些份量,她倒的确很可能再见到他。
他又重新戴上帽子,站起来转身走了,黑衣人紧随其后,很快就都没入了夜色之中。两人走得和来时一样突兀。
如今快到戌时(晚上七点),她收拾了一下东西,也信步回城。这一路上,果然再没有人追踪她。
她却没有走回商驿馆,而是发讯给杨掌柜,让他带自己去找黑崇明长老。这个点钟恰好黑崇明见完其他客人,于时于理,都可以搭理她了。
半个时辰之后,经过护卫引领,他们终于坐到了黑崇明家中。
奇楠城建城数百年,族中权贵也渐渐适应了固定的居所,逐水草泥坑而居的生活都快被遗忘在历史的角落里。不过多数奇楠族人的房屋还是建成圆顶,形状和毡帐很像。
黑崇明家里的摆设极为简朴,客厅当中除了嵌在墙上的两枚大妖头颅之外,再无其他饰物。
奇楠族上层贵族一般将办公之所设在自己家中,公、私不分,所以宁小闲此刻到他家来拜会,也不会有人侧目,毕竟商队抵达目的地之后,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