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得道多助、气运如虹,燕国失于义,出师无名。”云崕放下杯子,“此消彼长,便能僵持。”
萧衍肃容道:“再者,燕国太平多年,军备废驰,贪腐内朽,这一回也是暴#~露无疑了。战争打响初期,王廷要通典州的兵马驰援索顿城,两地相距不过四百里,通典州的人马却足足走了七天才到,那时索顿城早被拿下,通典州的将领就打了退堂鼓,折去百里开外驻扎,就是不上前抢回失地。”
这里带兵的将领个个都是老油子,闻言狂笑:“爱惜羽毛到这个份上,也是少见。”通典州的军队分明知道自己打不过来犯者,又不能抗令不遵,这才走得一路磨迹,就不想折损兵力。
有经验的谋略家,立刻就能从中分析出两点。其一,“上令下达”这个过程并不通畅,王廷的威信不足;其二,地方势力渐长,已有各自为政的苗头。
魏王嘿嘿两声:“燕国这些年来繁华如烈火烹油,自得不已,哪知太平滋贪腐,祸福相偎依。”
云崕却淡淡道:“问题既暴~露出来,燕王也不是傻子,自然会上下整顿。蒲国最后还要败北,就输在国力的绝对高下。”
众人笑声小了下去。燕国内部矛盾丛生又怎样,它还是当世第一强国,它还是有钱有人。
接下来宴席仍然进行,只是气氛有些凝重。
也不知过了多久,魏王取银勺在案上轻敲两下,提声道:“国师也来了,酒也喝了,兴也尽了,越明日还有大战,诸卿不若安歇?”
众人应声,于是宴散。
云崕扶着案几站起,身形晃了两下。冯妙君赶紧扶住,待他站稳就飞快放开了手。
“回帐。”他云眸半闭,好似真有些困了。
幸好从这里到帐中,也就是五、六分钟的路程。
冯妙君早在方寸瓶里备好醒酒汤,这时就取来给他喝下,又打湿了巾子给他擦脸。她最开始想将巾子直接扔到他脸上的,却不知怎地,越擦越是轻柔。
她只能归结于自己是颜狗,看不得那张冠玉般的面庞被她擦破皮,又不想跟个醉鬼计较。
这厮酒意上涌,满面飞红,眼神也变得迷离飘忽。好在他酒品倒还不错,不吵不闹,只是眯着眼任她施为,模样乖巧极了。
“头晕。”他将脑袋搁在她肩膀上,拖长了声音,乍听之下像在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