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知道自己在揽秀园中的举动瞒不过傅灵川的耳目。错非如此,她何必帮云崕换药?
有云崕在,她可以向傅灵川施加更多压力。
她的红唇精巧而饱满,在酒水的滋润下闪着诱人的光泽。傅灵川盯了两眼,才低沉道:“除非他不做魏国的国师,否则你们之间的鸿沟难以逾越;如果他真地不当国师,一个无权无势的庶人,又怎么配得上新夏的女王!”
冯妙君轻轻喝下杯中最后一口玫瑰酿,才轻轻叹了口气:“走着瞧吧。”
这一晚,她无心修炼,倚在软榻上眺望窗外明月。
白板化作小白貂,老老实实钻在她手底让她撸貂解压。眼见明月一点一点东升,它忍不住问她:“女主人,月色这么好,今晚不睡上一觉么?”这话它听男主人交代不止一次了,必有用意。
冯妙君唔了一声,望向柔软的床,好半晌才道:“不睡了,我要查点资料。”
当这女王也不全是苦差事。不说别的,如今每日修炼用去的材料之昂贵,就是跟随在云崕身边的十倍以上。到了此时,她才理解燕王明明醉心于修炼,为什么不把王位甩给赵允去当个太上王;她才理解云崕生性不羁,为什么非要去当一国之国师。
只要大权在握,修炼就变得如此容易。在天地灵气衰弱的今天,最珍贵的资源都被垄断在国家手里。再强大的修行者想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就非被绑上国家的战车不可。
即便是燕王,即便是她。
对这一点理解得越深刻,冯妙君对新夏的好感度就越高。毕竟,它举全国之力来供养她,她也必须有所回馈,这才叫因果循环不息。
她想要的物事,新夏国总会竭尽所能替她寻到。比如这次傅灵川送来的天魔秘卷,里面关于诅咒的记述就空前详细,比起她在烟海楼所见的雪泥鸿爪会更成体系也更权威。
里面就清清楚楚地记载,咒术起源于天神都刚刚出现的时代,并在异族手中发扬光大。重开天地之后,浩黎大帝恼其阴毒,搜而毁之,是以现今留存于世的诅咒已经不多,在正规的宗派传承中更不可见。
诅咒的形式和效果可以千奇百怪、匪夷所思,但深究核心必有三点,诅咒只有全部满足,才能成功施放。
其一是内容,没甚好说;
其二是代价,也就是施术者必须为咒术的承受与付出。诅咒是门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神通,想杀人伤人,自己也断然讨不得好,要么献祭的材料极其珍贵,要么就是干脆以施术者本人的肢体、寿元,或者子女为代价。
比如深渊中的鳌鱼想成功种诅,最后是以自己的全部神魂之力为筹码。因为它燃烧了所有魂力,从此灰飞烟灭,连往生六道的机会都没有了。
其三,是解诅的办法,也称作“后门”。这一点乃是天道所定,诅咒不是死局,再残忍恶毒也要给人留下一线生机,否则诅咒不能生效。只是后世之人太聪明,往往将这最后一点通过种种手段隐藏起来,使受术者不得而知,从而失去解咒的方向。
冯妙君研究身上诅咒多年,也在云崕那里旁敲侧击了无数回,看过这套关于诅咒的理论之后,她第一个念头就是解诅的办法被鳌鱼隐藏起来了。
可是她费老大力气从燕王那里弄来的金枝玉露也没有生效。这就让她心里萌生一个奇怪的念头:
鳌鱼种给她和云崕的,到底是不是诅咒?
如果不是,以云崕的见多识广,为什么依旧分辨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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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夏国君岁宴过后没多久,有两个消息传遍天下,速度快得超乎寻常:
一是魏国求盟,并且愿赔偿五千万两,同时许诺出兵助新夏打退西南方的入侵者。
二是新夏国君大怒,将魏使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