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却仍透着一股沧桑之韵;微风吹过,昏鸦远去,光影错落之间,视线恍若掉落在时空交叠的地方,入目的是黄昏下的皇城,耳畔响起的却是历史悠长的低吟。
浩瀚与渺小、无垠和有限、长途和近路……不知不觉间,盛蒽生出了浩浩天地间,唯己独昂然的孤寂之感。
直到一阵唱诗的稚声自远处而来,才打破了这处隔绝了她和现实世界的屏障,将她扯回了世俗之间。
“庭阶落花伴黄昏,墙里炊烟墙外人;墙外倦鸟双还巢,墙里归客笑进门。”
盛蒽见女儿罴娃蹦蹦跳跳扑了过来,原本飘渺不定的思绪瞬间回归,之前被动摇的意志也跟着落回原地。
“你又从哪儿寻了小诗唱和?”盛蒽不假侍女之手,直接半蹲下,给罴娃整了整衣衫。
“这是小姨给我写的诗啊?怎么,小姨只与我通信件,没和您说话啊?!”小家伙儿头上洒满了碎金般的光,得意的叉着腰,腆着小肚子暗搓搓显摆。
盛蒽不知怎地,竟从这家伙脸上看到了小妹幼时的模样,不由笑出了声。
“哦?那可真让人羡慕哩!”她牵着女儿的小手,慢慢地走进铺满红光的宫道,任凭悠闲的笑语落在渐渐拉长的影子之间。
“哼,还好吧!虽说我还不会做诗,不过附和自编的俗语也是成的!哎呀呀,没办法,谁让小姨那样黏人,还只粘我这个小孩子哩?要是她肯让您分担些多好哩!”小家伙儿嘚瑟得那冲天辫儿都快要承受不住了。
偏偏盛蒽说正事儿似的,应和:“这样啊,那你给小姨回信说什么?”
“当然是叮嘱她在外面要小心啊!哎呀,外祖母常说小姨不让人省心,我只好多加嘱咐了!偏偏还要编成俗语,好让小姨记清楚了,欸,我可真不容易!”
“哦?!能详细说说么?”
“当然可以啊!我嘱咐她的事情可多了,比若‘见势不对,立刻滑跪’;比若‘识人不清,全都糊弄’,比若‘立功不成,先跑为敬’……咦?母后,您怎么不理我了?”
“唔,因为你说得……太好了呢!”
“那小姨能听进去吗?”
“放心,她不仅能听得进去,她还做得出来呢!”
“唔!太棒了!我长大以后也和小姨一样!”
“……”
“哈哈!”
“也好……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