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书远:“所以你也曾对她们起了杀心?”
“也许吧。”高双摇摇头,“只是总有人从中作梗,我还未来得及与两位姑娘打好关系,她们便赎身从良了。”
季鸣月想起一件事:“除了郑婉儿,你还杀过其他人吗?”
高双扯起一个笑,皮笑肉不笑:“我只杀了一人。”
季鸣月:“猫倒是杀了不少哦?”
高双耸了下肩:“既能发泄我的私欲,又能助我画猫,何乐而不为?”
季鸣月笑眯眯:“下地狱慢慢乐着吧你。”
“下地狱?呵……”高双似乎想起了什么,轻笑出声,“先前也有人同我说过这样的话,她说我生来便是下地狱的好苗子。生死不忌、犹爱血腥,若不是有作画长技尚能分散注意力,也许早就沉溺在杀戮的快乐之中。”
杀戮的……快乐?
向思宁只觉得遍体生寒,原本满是痛恨的眼里涌起恐惧,她不明白,这样一个瞧着仪表堂堂、在事业上又颇有成就的人,为何对生死如此淡漠?
她憋着泪水,说不出太过分的话,只是嘲讽道:“那人说得不错,你就是该下地狱的大恶人……”
高双随意道:“是。”
他这么理所当然、丝毫不避讳承认罪过,倒是让向思宁更生气了。也许她是想看到这人落网后痛彻心扉的模样,似乎这样就能平息一点郑婉儿死去的冤屈,或者死者不在意了,活着的人也能好受些。
由于高双的供认不讳,审讯很顺利地结束了。
向思宁有些摇摇欲坠地往前走着,没瞧见屋檐外落了雨,季鸣月两三步上前把她拉回来:“思宁,要不你今天先回去休息吧?”
向思宁脸上落了雨水,摇摇头道:“我想……去高双宅中,把郑婉儿的画像都收回来。”
宋书远早就知道了向思宁与郑婉儿的关系,对这个年轻的姑娘很是同情,叹了口气,朝季鸣月道:“鸣月,你陪她去一趟吧。”
季鸣月没有不应下的道理。
两人紧紧挨着在雨中行走,向思宁时不时抹一下眼泪,季鸣月时不时望天望地,她是真的不太会安慰人的。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向思宁对郑婉儿的情绪有些复杂,她还怕说错话嘞。幸好向思宁很快就镇定下来了,她也算是松了口气。
好不容易走到高宅,却见有一位衙役站在门口,正和一个穿着油衣(雨衣)中年男人说话,边上停着一辆独轮车,上边似乎放着一个大箱子,用遮雨的油布盖着,瞧不出里边是什么。
走近了,听到那个男人震惊道:“……怎么会?高公子出什么事了?”
衙役还挺客气道:“案情侦破前,恕我无可奉告,大哥,你可以注意一下府衙的告示。”
男人:“这……”
两人走上前,那男人便投来了目光,只听季鸣月问:“这位大叔,你找高双?”
男人:“正是,你们是……”
季鸣月:“我们是司理院的人,你找高双做什么?”
听她这么问,男人的目光不自觉朝身后的独轮车瞧了眼,转过头来,脸色有些犹豫和支吾。
季鸣月的视线也飘过去了一下,转而开始半威胁地说:“高双涉嫌一起性质恶劣的凶杀案,你若是不如实相告来找他的原因,只怕还要请你和我回府衙一趟。”
“这这这……误会、误会!”男人连忙摇头摆手道,“我与高公子并无深交,今日前来是来送东西的,本是送了就走……”
“送什么东西?”
男人顿了顿:“猫儿的……尸骨。”
季鸣月:?
她与向思宁对视一眼,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诧异,待走到独轮车边上,男人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