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把上升通道给人家打通了,有能力就赏没能力就就滚。懂吗?”
我沉默了许久,李清泉的话像是一记重锤,敲打在我的心上。他说的没错,这乱世之中,权力和生存的法则早已改变,我自诩为与众不同的领袖,实际上仍旧无法摆脱这些残酷的规则。
李清泉递给我一杯酒,然后拍拍我肩膀,小声说:“当兵的都说江夏黄陂镇的那一次,你挺有皇帝样儿。你给我记住一点,末世了人们脑子有什么毛病,你过去学心理学的你比我清楚。我就给你讲一点,这地方不是幼儿园也不是帮派,没人跟你是兄弟。他们觉得你是皇帝,你就拿出个样儿来。以后你看到我,就得让我跪着。否则日子久了,这群人会以为我比你厉害懂了吗?孩子。”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李清泉,心里说不出的酸楚。我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酒液辛辣得犹如刀割,直冲咽喉。我忍不住咳嗽起来,脸颊迅速泛起红晕,仿佛被火灼烧一般那股热辣聚在那里根本就散不开。李清泉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他刚一拍我肩膀。
只听我终于恶狠狠地说:“老东西,给我跪下说话。”
李清泉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被深深的笑意所取代。他看着我,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仿佛一位父亲在看到儿子终于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时那样。
“好,好,我这就给你跪下。”李清泉说着,慢慢地弯下腰,跪在了地上。他的动作并不迟缓,反而显得十分流畅,仿佛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姿势。最后他语重心长的说,“我知道您的志向是恢复末世前的秩序。我也知道你自己觉得自己只是民众的看门狗。但现在末世以后,人们都已经变得原始而野蛮。还请您先用最简单而直接的办法给天下先立个规矩吧。”
说完后,他就砰砰砰的磕了几个响头。我看着已经跪下的恩师,再也没有了喝酒的兴致。走回了邱国庆给我安排的那个像是皇宫一样的博物馆。到底还是活成了一个自己最讨厌的模样。
最后我选择了一个隔音效果最好的房间,哇哇大哭了起来。在这一瞬间,我明白了很多聪明人被拥立时大叫“你们可害苦了我。”之类的话,是从何而来了。因为他们很多人已经到了那个程度,如果不更进一步,那真的就成了别人的绊脚石了。
不说别的,如果我恢复了末世前一夫一妻的制度,为我生孩子的李洁算什么?小三吗?过去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淮南商会的李玄把他女儿嫁给我始终还不肯投靠,看来关窍在这里啊。
可我也知道末世不是古代,当了皇帝注定不得好死。人们现在会对简单的规则感觉生活起来很简单,可是十年之后,二十年之后,甚至是一代人之后呢?我注定会是一个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