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楚贺在心里冷哼,抬眸看他,“爷没看出妾身不高兴吗?为李氏求情够憋屈了,可又不能不求,爷还要妾身态度有多好?
若是态度诚恳地向四爷求情,岂不显得妾身太过虚伪,一点也不诚心?妾身可没如此大方。”
四爷被她怼的有一阵无语,脸色有些冷。
瞧着她果然满脸不高兴和郁闷,四爷脸色缓了缓,摇了摇头,“求情的是你,不高兴的也是你,你要爷如何是好?”
尼楚贺捏着他的袖子,恶狠狠瞪着他,“那好,妾身现在就说真心话,妾身不想为李氏求情,爷就当今晚妾身什么也没说过,可好?
不过转眼妾身就成了大格格眼中的恶人,甚至因为大格格,妾身会一辈子良心不安。
说到底,这里面最为难的还是妾身,两相为难,我这是欠了她们母女的吗?”
看着她如此气势汹汹发脾气,四爷竟难得没有生气,仿佛找回了些从前的感觉,神色有一阵恍惚。
片刻,他又好气又好笑,抚了抚她的脸颊,“爷知道你委屈了,爷补偿你可好?大格格年纪小,又一腔孝心,你也别怨她,李氏的事儿爷会处理,必不叫她再惹你心烦。”
她还能如何?
尼楚贺闷声应了。
四爷搂着她纤细的腰肢,感受到她今日不同于前几日的自在和亲昵,仿佛那些疏离冷淡都随着这些情绪烟消云散了。
他的心里顿时一片柔软,低头轻啄她的唇角。
尼楚贺偏头躲了躲,脸上还带着气愤。
四爷捏住她的下巴,不允许她再抗拒,眼神灼热,呼吸渐渐急促。
尼楚贺从开始的抗拒到后来的柔软顺从,一切如水到渠成,没了上回的勉强和对方恼羞成怒的逼迫,这次的氛围要好上许多,对方也耐心多了,以至于没像上回那样难受。
不过,许是许久不曾如此了,尼楚贺还是被折腾了个够呛。
而立之年的男人,精力正是旺盛的时候。
夜渐渐深了。
到了后半夜,尼楚贺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四爷体谅她,没再继续,不过仍是不满意。
他于女色上一向很淡,一个月里最多只有一半在后院度过,其他时候都在前院,即便面对其他女人,也是适可而止,鲜少有如此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
也只有面对瓜尔佳氏才会放肆一些,即便已经过去了多年,对她的感觉仍是没变。
……
弘昀从昨天来见过她之后就又回府了。
尼楚贺打听了,说是要在府里读书,只偶尔来庄子里请安,二阿哥弘昐和三阿哥弘时介时也会一块儿过来给嫡母请安。
今日一早,尼楚贺在院子里溜达了会儿,遇到了来请安的武格格。
多年未见,武氏也变化甚大,不再年轻,人更丰腴了些,一张脸圆润白皙,透着喜气。
“奴才给瓜尔佳侧福晋请安。”武氏笑盈盈屈膝行礼。
尼楚贺在院子里坐下,摆摆手,“不必拘礼,坐吧。”
武氏谢了,依言在一旁的绣墩上坐下,打量着尼楚贺的脸,微微一笑,“瓜尔佳侧福晋还是一如既往年轻明媚,不过奴才变化太大,已是年老色衰。”
武氏这个年纪还不至于说是年老色衰,不过古代女人对这方面极为在意,三十多岁已是儿孙满堂的年纪,自然不年轻了。
尼楚贺想到自己也快三十岁了,连“儿子”弘昀都到了快娶妻的年纪,心里就一阵郁闷。
好在从四爷的态度上看不出对她年纪上的不如意,甚至对她比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从她此刻依旧腰腿酸痛便可知晓。
可见她这些年保养得极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