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镇霆见燕奇这般神情,心下也不由得生了怯意,立在原地。他回身向众位武林英雄望去,说道:“各位叔叔,伯伯,小侄年幼。还请各位替我做主啊。”说着他长跪在地。
张天师站起身,袖袍一拂,一股柔和的内力将他托起。进而缓缓道:“燕贤侄,老道自会为你做主,你将心放肚子里就是。”说着他望着燕奇道:“燕官家,敢问冲霄老弟现在何处?”当日,鬼相门挟持人质,并未见燕冲霄踪影,再加之燕家人再未请自己给他瞧病,心中也有所起疑。
燕奇道:“老帮主被我安置在后山祠堂内。”张天师道:“如此甚好,老道想去再瞧瞧他,未知管家可否引路?”燕奇道:“这……”张天师一双眼中盯着对方问道:“可有不便?”
燕奇道:“只是大夫人如今尸骨未寒,还请老天师做主查明真相,至于探望我家老爷之事还是等议定此事之后再去。”张天师道:“在贫道看来,冲霄老弟的性命似乎更为紧要些,等我们见到了他此事再行决议。萧兄弟不是也说了,要查夫人之死得冲霄老弟首肯。”
燕奇眉头紧皱,略作沉吟,说道:“也罢,不过老爷如今调养,恐怕见不了太多人。在下以为只请老天师、至善大师、萧大侠三位过去便可。”二夫人简氏、三夫人宁氏不依,齐声道:“难道连我们也见不得老爷?”燕家三子也说:“难道连我们也见不得爹?”
燕奇道:“非是燕奇越矩,而是老爷待我甚厚,此时,不论是夫人还是公子都不能见。”在场群豪也觉得燕奇这话说的不近人情。金玉堂的金万两的弟弟金万才不屑道:“燕官家这事未免做的过了吧?”
张天师道:“金老弟,燕官家这么做是对的。如今冲霄老弟人在病中,保不齐会有什么变故。谨慎小心一些,总是好的。”他说变故二字时语气似乎故意加重,好让人明白。
金万才心思活络,即刻他话中之意,便不再插嘴。群豪之中那些本欲鸣不平的人也想通了这一层,只好把原本要说出来的话烂在肚里。
燕奇道:“大公子,你且安守着大夫人,容我等忙完再行商议。”说着,向众人长揖。群豪也自是知趣,纷纷散去。简氏、宁氏心中纵有怨气,却不便发作,因为她二人知道若是要夺产,非要笼络此人不可。
祠堂厢房内,燕奇引了三人来探望。燕奇走至床边,往燕冲霄身后放了一个花蟒软枕,让他靠在上面。燕冲霄口不能言,眼睛中却流露出欢喜之色。张天师坐至床边,握着他的手凄怆道:“唉!想不到你老弟英雄一世,却落得这般惨境。”
燕冲霄眼中流出泪来,张天师也眼含热泪。张天师缓缓道:“老弟,你如今口不能言,心中想必没有糊涂吧?”燕冲霄眼睛眨了眨。张天师伸手拍在他的手背上,道:“自你这一病,赤水帮发生了不少大事。我要是说出来,只怕你承受不起啊。”
燕冲霄口中发出呜呜声音,似乎在示意对方直说无妨。张天师犹豫在三缓缓道:“那日鬼相门袭击了迎宾船队,你座下的七位舵主都不幸而亡。”燕冲霄眨了眨眼,眼神中流露出悲伤之色,跟着他口中又呜呜似乎要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张天师大为不解,反是萧云帆猜到了他的心思说道:“燕老帮主是想问夏侯帮主?”燕冲霄眨了眨眼。萧云帆叹息道:“他也为人所害。”燕冲霄眼睛瞪的老大,口中发又发出呜呜地声音,胸口兀自起伏。过得半晌,才流下泪来。
张天师不忍继续说下去,燕冲霄眨了眨眼,似乎说自己能承受的住。萧云帆看了看张天师,又瞧了瞧至善大师欲言又止。至善大师缓缓道:“燕居士,你与老衲早年交往,我敬重你的为人。你家中出了这样的事情,老衲也深感惋惜。
有道是红尘俗世千般好,过往云烟万相空。你到了这般年纪,又经历了这死生,想必早已看透。这俗事说来若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