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阿果被侍卫拦住去路,她站在门口大声喊着:“清雨姐姐,你说的没错!在你卧房的西角处!”
黎清雨听后淡淡一笑,背脊挺得更直。
谢思珩狭长的眼尾微微上扬,玩味地看着跪得笔直的脊背,修长的指尖摘下一颗葡萄,随意地放进嘴里。
“哪来的刁奴如此没有规矩!!主子还没发话呢,竟敢在此高声喧哗!”
阿果吓得立即为自己解释:“夫人息怒!奴婢只是一时心急,并未想冲撞夫人,只是怕夫人听信了旁人的一面之词,冤枉了清雨姐姐!”
柳青青一拍桌面,厉声道:“好大的胆子,你一个奴婢竟然敢质疑我和夫人!”
黎清雨连连哀求,“柳小姐息怒,阿果是我叫去查看雨苑情况的。”
随即脸颊笼上一层冷漠,话音陡转,“夫人,就阿果刚刚带回来的消息,说明这火根本不是因我而起!”
柳青青眉头一蹙,直接掐断对话,“你什么意思?你是觉得夫人在冤枉你?”
“自然不敢,夫人聪慧过人怎么会冤枉我这一个下人,只是夫人未去到雨苑亲眼查看实情。”
薛月仰首:“虽然我没有去过房间,但是青青有派人去雨苑。
回来的人说,你房内烛台下的茶几明显比其他处烧得更黑,说明起火点十有八九就是这。”
黎清雨轻轻一笑,不卑不亢地解释:“夫人有所不知,房内烛台处会烧得比其他地方严重,是因为烛盏里放着灯油,在接触到外来的火苗后它会比其他地方烧得更旺。
夫人未亲临我房间,可能不知,我这雨苑的某一处,可比茶几烧得黑上了好几倍呢。”
“这……”
薛月有些不悦,一个通房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质疑她的定论。
“那一处便是房间的西角处,走水之时已是卯时,屋内只有我位于东角处的床榻前点了一盏蜡烛。”
“可这分明没有蜡烛的地方,又怎么可能凭空烧起来呢?”
她盈盈一笑,不紧不慢地将话题踢给了薛月:“夫人聪慧,定能想到其中的道理。”
薛月沉了沉眸子,“你的意思是,有人在卯时之前,于你房间的西角处放了一把火?”
“夫人,您要是不信可以前去我的院中亲自查看。”
薛月皱着眉,目光在房中盘旋,虽然思珩发话此事让她做主,但若是出了岔子注定会影响她和思珩的关系。
思及此,她揉了揉眉角,随后朝旁边的王府总管使了一个眼色。
总管匆匆离去,房里瞬间安静,柳青青脸色有些难看,放在膝盖的手下意识地搅在一起。
谢思珩依旧安静地品着茶,只是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跟前人。
她一身素色的仆人打扮,发髻上只插着一支木簪,脸上的血迹已经凝固,即使如此也抵不住那绝色动人的容貌。
转动手中的茶盏,他笑意散漫。
约摸半炷香的时间管家匆匆回来。
“夫人,确实如黎姑娘所说,卧房的西角处烧得比其他地方都要厉害,甚至连里面的房梁都烧焦了。”
话音刚落,黎清雨适时地抬起头,忽然悲伤大喊:“夫人!这事你可要给奴婢做主啊!有人要置我于死地!”
一刻钟前还是个要被卖进窑子里的人,此时却大声喊冤,府里的下人们个个大眼瞪着小眼。
薛月坐在椅子上眯着眼,未出声,手边的茶碗冒出袅袅白烟。
“夫人,此人这次敢放火烧我的小院,若是不捉住藏在王府定会后患无穷!我一个奴婢死不足惜,但若是下次伤到府里的其他贵人,就……”
黎清雨一脸惨样哀求着,论谁看了都会心疼。